梦儿此时也看了一眼那高大老人“童叔叔。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为什么要来这里,打扰了我和国宝弟弟的新婚。”
听到新婚二字,郑国宝只觉得腰上巨痛,某位圣姑的纤纤玉手已经揪住他腰上的肉,拧了又拧。
杨莲亭两条腿走路都不大利索,脸上青肿,受了淤伤。看来这场童杨之战中,是童百熊笑到了最后。只听童百熊道:“梦儿侄女,你知不知道,杨莲亭这狗贼,害了你爹,又找了个假货,在成德殿上装模作样,把个黑木崖搞的乌烟瘴气不成样子。我就说么,那些军功章、土地证、粮食统购,发行日月票的事,不可能是东方兄弟干出来的。我东方兄弟在哪,我要见他。”
自从发现了成德殿上的东方不败是假货,童百熊对梦儿的身份也大为怀疑,言语间十分不客气。杨莲亭道:“梦儿。这童百熊狼子野心,勾结了任我行,秦伟邦等人造反,又把外人引到了咱黑木崖。现在官军进了村,我们的人顶不住了。你快出手,杀了这几个人,再挟持郑国宝为人质,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真的全完了。”
“呸!杨莲亭,你少要血口喷人,老夫几时勾结任我行?我当初可是第一个帮着东方兄弟打进任我行居处的先锋队,你敢污蔑我?当初老子在成德殿流血拼命时,你在哪呢?现在倒好,装个人似的,还想把主意动到老子头上。东方兄弟要杀我,只要一句话,我就把人头给他。你想害我,老夫凭什么让你杀?”
童百熊作为当初拥立东方不败的大功臣。确实也得到了东方不败的重用,在教内也是一方诸侯。可是杨莲亭总管全局,又有播州杨氏为外援。还掌握着教内的人、财、军三大权。如果公平相斗,童百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杨莲亭错就错在搞圣库大清查。触动了教内所有管库长老、堂主的共同利益。后又有谣言说,连外委长老奉银提升的常例,也要调查。黑木崖已是人人自危的局面。偏生杨莲亭又要搞一视同仁,未正人先正己的路数,派了紫衣使者,先从杨系的仓库查起,这一来即使是他的嫡系,都生了异心。
此时任我行来到黑木崖召集旧部。积极串联。东方不败夺位十年,理应培植出自己的人马,任我行的号召力经过时间的消磨,多少也要打些折扣。可是他如今打出的旗号是革除弊政,恢复旧法。不管是军功章土地证,还是新军、男女分营,一夫一妻,不得蓄奴纳妾,这些杨莲亭推行的新法,全部都会取消。乃至各仓库的库存。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也不再追缴,这一政策实在是太得人心。
他随身带着十几万银子。财大气粗,所到之处,皆以金银开路。他发的是白花花的银子,杨莲亭发的是纸,以及一个所谓人人平登,自有皿煮的未来。两下对比,日月神教的人又不傻,自然知道哪条路是正道,于是任我行在黑木崖不到半日。便得到了大批部众投奔,连杨莲亭一手打造的新军。都投了过来。
瑞恩斯坦这一路是扮做洋商,来登州贸易。日月神教由于杨莲亭锐意革新。对于火枪的需求量极大,偏生那所谓你告诉他一个思路,他就还你一个完美成品的超级工匠,在登州乡村实在找不着。日月神教的自制火枪,威力太大,谁要是经营不利,生意失败,或心上人移情别恋,去拿着火枪打上一枪,十个有九个能脱离苦海。偶尔造成几支不伤人的,威力也有限,且大家用着也不放心,谁知道第二枪是打人还是炸膛?
本来日月教作为江湖门派,练练刀剑棍棒,也绝不影响斗殴打人。可杨莲亭又一门心思非火枪不搞,只好去购买洋枪。朝廷开海在月港,来登州这的,都是走私商人,数量有限。人物皆以稀为贵,历来洋商就是日月神教的座上宾。瑞恩斯坦这一路别看又是盔甲,又是兵器,反倒得到了杨莲亭最高规格的待遇,派了亲信把他们迎进村来。这一下,算是引狼入室。
浙兵、洋兵的加入,证明任我行不只有钱,还有武力。谁吃多了才会为了个不发军饷的杨莲亭,去惹这样的任我行。童百熊与东方不败交情好,加上当年的问题,与任我行交涉后,也只肯许诺两不相帮,也算的上仁至义尽。
偏生此时,杨莲亭听到消息,任我行与童百熊秘密会谈,他想要搞一个教科书式的闪电战,组织紫衣青年军,突袭童百熊的家宅,想把童家一网打尽,可他没想到,在童宅的除了任我行外,还有黑木崖上的十大长老,以及四位掌握实权的堂主,闪电战变成了踢铁板。
负责抓捕的紫衣侍者,与廉正局的工作队,是同一批人。杨莲亭又是搞的秘密抓捕,不说明原因。明明是抓任我行、童百熊,结果很快就在黑木崖内演变成了“杨莲亭终于开始动手抓人了,凡是库存不符,贪墨库藏的,一律都要抓,还要安上勾结任我行的罪名,就地正法。首先就是拿童老下刀,紫衣使者已经冲进去了,听说要株连三族,一个不留呢。”
这消息在黑木崖内一传开,那些本来没卷到此事里的长老,也觉得不能再坐视下去。仓库是肥缺,好不容易有了这位置,不弄些钱花,不是脑子不好使么。还有的没管过仓库,可对杨莲亭其他新政不满,也要借题发挥。普通的教众看着手里的日月票,想着自己那被编入女营的老婆,不能纳妾的怨念,终于在此时集中爆发出来。
“砍了杨莲亭,杀了杨总管”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