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张利口!你这么放低身段,难道就能颠倒黑白?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害死哀家的孙儿!你想要你的外甥登基做皇帝,这本是人之常情,哀家也不能怪你。这事最后,还是看天家的意思,可是你暗下毒手,杀害天家的血脉,谋害洪武爷的后代,这又该当何罪?”
“太后容禀,微臣前些时,一向在外地办差。先是与闻香教的贼人大战一场,后又扫平了魔教的黑木崖,将为害我大明国朝数百年的魔教扫荡一空,几奏全功。再后来,就是在少林,主持武林大会事宜,为我大明选拔了一批忠勇之士。要说常洛殿下之死,臣闻听之后,痛彻心肺,以至夜不能寐,夙夜悲号。恨不能以身代之,换得殿下回阳。可要说臣参与其事,这是天大的冤枉,望太后明查。要臣一死,只须您开口,可要让臣认下这天大的冤情,却是不能。”
“母后,算了吧。常洛早夭,朕也心中难过。可是郑卿肯随旨进宫,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忠诚和问心无愧。廖虎臣的话,您也听到了。若是他真害了常洛性命,在少室山,他完全可以抗旨不归。即使在方才,他不进宫,畏罪而逃,也不是不能。还望母后,不要再吓唬他了,现在咱们还是以正事为重的好。”
这声音并不大,可是咬字清晰,在郑国宝听来,更觉得如同天籁。万历天子,自己的妹夫。听他说话,中气充足,神智清晰,看来所谓病重不能视事云云,全是假话。这一回,自己的胜算可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