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了这几十杆快枪,也颇有兴趣,道:“公子不知是何等样人?竟能以锦衣为护卫,身上还带有这火器,你不怕违禁么?”
郑国宝暗笑:这妮子还敢跟我装蒜?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不过你既然装不认识,那我陪你装就是了。当下笑道:“原来忘了说了,在下不才,姓郑名麒字国宝,大兴人氏。如今乃是锦衣卫指挥使衔,掌北镇抚司事,准以二品都指挥使体统行事。蒙大兴县父老乡亲抬爱,送我个绰号,净街锣的便是。”
听他这个绰号,那撑伞的丫头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偷眼看向自家小姐,意思是:怎么样?我说就是那人吧,你还不信?本来你在家里还要动脑筋,几个老公选谁为好。今日见了郑国舅,我看你也就该认命了,这般人物配的上你了吧。那什么许阁的公子,顾家的少爷,能有国舅爷这般出挑?再者说,也不像国舅爷这么随和啊。
那小姐一听这少年果然就是郑国宝,也一低头,心道:原来他就是郑国宝。生的卖相倒也不差,只是举止有些轻佻,再者这净街锣的绰号,实在不怎么好听,怎么好到哪哪说?他莫非已经认出我是谁?还是只因见我容貌就要相戏?
但是想来,这夫君勉强也算能配的起自己,至于人品举止,婚后慢慢再行劝告,浪子回头也是有的。他是个勋贵,也不求他如何循规蹈矩,只要不是太违伦常就好。自己这条件也有瑕疵,由不得任意挑拣。因此她瞪了一眼丫头,然后万福道:“莫非,您就是当今的国舅爷?小女子不知国舅爷当面,倒是失礼了。还望郑世兄,不要见怪。”
郑国宝心道:你从哪跟我论的世兄?你个江湖人,跟我可算不上世交。还要装着不认识,我看你能装到几时,只是你怎么这苏白越来越重了?奇怪奇怪。他也装着不认识,说道:“姑娘不必多礼,我其实也是半个江湖中人,没这么多穷讲究的。倒未请教姑娘贵姓?”
那女子一笑道:“小女子姓申,长州人,家父名字里有一个行字。”说完之后,用眼看了一下郑国宝,暗含无限深意,总结起来,就是:你现在该知道我是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