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刻钟的样子,马车就停在了王府大门口,宛清坐在车子上,有些不想下车,看着那鎏金的匾额,在心底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下了马车。
宛清下了马车后,竹云梳云忙拎了包袱抱着酒坛子上前,宛清瞧了瞧梳云的脸好多了,幸亏用药及时,不然非得红肿不可,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备些药随身带着才是,以防不时之需。
冷灼也在一旁瞧着,见梳云脸颊只余下淡淡的红印,也就放了心,梳云瞧一个个盯着她的脸瞧,不期然就先红了脸,盖过那淡淡的红印了,头也低低的。
冷灼抱着莫流宸上了台阶,宛清在一旁跟着,才走两步,那边几只白鸽跃起,扑打着翅膀往屋檐上飞,宛清瞧着这古代的通讯器,心思就活乏开了,将来生意要是往大了做,这厮定是要常出门的,这要送个信回来还真是件麻烦事,就算与那些掌柜的通信也麻烦着呢。
宛清想着就问冷灼道,“这些鸽子是谁养的?”
冷灼没料到宛清有此一问,一时怔住,这鸽子是谁养的,他还真不知道,倒是梳云上前一步回道,“奴婢知道,是厨房许妈妈她当家的养的,昨儿您和少爷喝的鸽子汤就是她亲手煲的。”
梳云见宛清看着鸽子发呆,以为宛清是想吃鸽子了,心里琢磨着回去就叫许妈妈再炖上一只给少奶奶补身子。
宛清点点头,吩咐道,“待会儿记得叫她去见我。”
梳云应下,几人跟在宛清他们身后往王妃屋里走去,等到岔路口时,竹云把包袱递给南儿和北儿,接过梳云怀里抱着的酒坛子继续跟着宛清身后,梳云和南儿北儿带着东西回了绛紫轩。
王妃屋里,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都在呢,正品着下午茶点,见宛清推了莫流宸进屋,王妃忙放下手里的茶盏,走上前来,问莫流宸道,“可累着了,身子可有不适?”
莫流宸摇摇头示意他无碍,宛清却是知道王妃这是担心他的病复发呢,忙上前行了礼,王妃笑的温和,眼睛看到竹云抱了两坛子酒,以为是她送去绛紫轩的,忙道,“怎么把酒带来了,那是给宸儿发病时降温用的。”
自上一回在顾府知道酒可以降温后,每月莫流宸发病那日,王妃都会差人送几坛子酒到绛紫轩,倒是可以缓解他发病的痛苦。
宛清一愣,莫流宸却是看着王妃道,“这是梅花酿,是娘子自己酿的,埋在顾府梅花树下今儿才挖出来的,这两坛子是特地留给母妃的,很好喝呢,母妃喝的时候记得分我一点儿。”
王妃听的恍然,随即笑了,拍了宛清的手道,“倒是母妃瞧错了,既然宸儿喜欢,那你带回去给宸儿喝。”
宛清瞪了莫流宸一眼,今儿他可是喝的不少,还想呢,忙笑道,“相公的意思是父王不常在家您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我们陪您一块儿喝呢。”
王妃听了,眼里就闪出泪花来,宸儿长大了呢,知道她一个人待在府里无趣,忙示意玉蓉玉梅把酒拿下去,并嘱咐道,“仔细点儿,别磕碎了。”
她的话音才落,那边王爷龙行虎步的进来了,笑道,“什么我不常在家,既是好酒,今儿父王也来凑个趣儿。”
宛清听了,忙回身行礼,进屋的不当是王爷,还有三老爷呢,三老爷神色恹恹的,宛清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半月坊入股的事谈崩了,心里不大舒坦呢。
三老爷见了莫流宸,直接就道,“宸儿啊,今儿三叔碰到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半月坊的老板,不过是个小掌柜的,入股的事他压根就做不了主,三叔在那里守了几个时辰他也没露脸,你再帮三叔去说说。”
王爷听了,眉头就蹙了起来,眸底带了抹探究之色,回府的时候他也是饶了半月坊走的,生意当真是好呢,宸儿能入半月坊的股当真有些出人意料,今儿办差的时候他可是听说好些人想入都没能成功,宸儿不常出门,三弟又是个浑人,做生意实在不成,人家让宸儿入股已经很给面子了,哪里还能想着法子去分人家银子,没得连着宸儿的那份也给退了回来。
王爷瞧着莫流宸微皱了眉头,有些为难的样子,便朝三老爷道,“既是守了几个时辰人家都没露面,显然是不想与你合作了,半月坊也不像是个缺银子的,你那点银子人家怕是瞧不上,还是好生打理好自己的店铺才是正紧,别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
三老爷被说的脸一红,他确实打着天上掉馅饼的事,要不是瞧着半月坊生意好的出奇,他也不会耐着性子在那里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不过陪着他的还有端王世子和阮大公子,不无聊就是了,胡天海吃了一顿,半个铜板也没出,不亏,要不是瞧见王爷路过,他也不会回来。
不过就算被王爷说中,三老爷还是死鸭子嘴硬,“半月坊才在京都立足,身后是谁也不知道,总的找个靠山吧,再说了,银子我也准备了不少,有一万两呢,足够买下半个半月坊的铺子了。”
王爷瞥了一眼三老爷摇摇头坐下,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道,“你那一万两银子算什么,你在绝味斋待了那么久,半月坊赚了九皇子十万两银子的事,你会不知道,人家连皇子都敢轰,哪里会买锦亲王府的帐,还是趁早息了那小心思。”
说起这个,三老爷倒是真想大笑三声,一双鞋垫子就花了十万两,九皇子真是败家啊,要是他能想出那么好的主意就好了,唉,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