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大板,听着虽像留了人的性命,可实际和杀了她们也没有分别,血肉模糊行动不便,如果没有人照料,除了等死也没有办法。哎……轻轻的叹了下息,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觉得闷闷的胸口堵得慌。

第二天,丫鬟早早的起来给佟月娘熬了粥,又煎了药。

佟月娘吃过之后精神总算看着好了很多,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缠着的布条问道:“大夫有说这什么时候好吗?”

丫鬟道:“大夫说你这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有点深,愈合起来会稍微慢点,不过不影响容貌,到时那头发遮一遮就好。”

佟月娘对丫鬟口中的容貌影不影响倒不怎么在意,现在只差齐安易,说不定毁了,还能让那个家伙心软的一下子就说出我爱你了呢。

丫鬟见佟姑娘不说话因为她还在担心容貌,不由的有多少了好多保证的话,还不经意的漏了一句出来:“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看将军虽然没来看你,但是每天都会叫我过去问问你的情况,所以我觉得将军还是很关心你的。你好好养伤,到时再努力一下,我相信将军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佟月娘一阵无语,不过面上还是对这个脑补型的丫鬟报以感激的笑了笑,沉思了一会开口道:“那个,要是下次将军再叫你去问话的时候,你能不能告诉下将军,我想见他。”

丫鬟用力的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这个没问题,一等就是七天,这几天佟月娘都一直呆在屋里,倒不是她病的不能出去,而是既然知道白学斌不想看到自己,那么自己也就不出去乱晃了,再说她也希望这伤口和身子都快点恢复,毕竟她还有两个月左右的路要赶。

佟月娘坐在桌前,手托着腮心里一阵忧思,也不知道大哥现在什么情况,白学斌在听了小英的事情后有没有迁怒他,若有的话那在听了自己的解释后又有没有不再迁怒?

门被咿呀的打开,佟月娘没有动,因为这段时间进出她房间除了那个照料自己的丫鬟就没有别人了,所以当白学斌那沉厚的嗓音响起的时候,她是真的吓了一跳。

冷冷的,白学斌站在离她一米左右面无表情道:“既然叫人传话给我又何必弄的一副茫然受惊的样子,还是说这又是你勾引人的手段。”

佟月娘手依着桌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睛没有回避的看着他,苦笑一番:“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只要踏错一步以后不管做多少的好事,你永远都脱离不了做坏事的影子。”

白学斌闻言冷哼一声,不作语答。

佟月娘垂了下头,轻抿了下唇,一直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学斌静静的看了站在自己面前垂着头的女人,乌黑的发丝间那白条醒目的缠绕着,尤记得那天她忽然昏迷,自己仿佛如疯了般的抱着她去找大夫的情形。那一刻,他才知道不管这个女人做了什么,自己对她的在乎却没有一丝的减少,不管心里如何的憎恨伤心,可是却依旧不想看到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有这个认知所以更加厌弃自己,也强迫自己去忽略这个女人,可是管住了自己的身体却管不住自己的心,就算在和索玛部落谈判的时候,脑海里想的还是那个昏倒在低,一脸鲜血的女人。

每天不管回到府里多晚,第一件做的就是找来伺候她的丫鬟,问问她今天的精神她的病情,还有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一次次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值得自己用心,可一次次的却在听到她的消息时,心里被填的满满的,短暂的甜蜜后便是满腹的酸楚。

只要一想到自己只是她的一个报复工具,那种痛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说想见他,虽然他面无表情,可是他知道他心里闪过的那一种悸动,她想见他,她说她想见他,那一晚躺在床上,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的便是这一句话,傻傻的还在半夜起床在她门口徘徊了好几趟。

可是愣是他再开心,第二天他依旧装着无动于衷的去了军营。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这个女人除了那一次,就再也没有开口说想见他。

她瘦了,原本就巴掌大的脸,变得更小了。

白学斌敛了敛眼皮,轻叹了一口气,抬脚转身。

“将军。”佟月娘一急,开口喊道。

白学斌停住脚步,手微微的紧了紧,装着淡漠道:“若叫我来只是看你这番姿态,还是算了。”

佟月娘垂下头轻叹了一下:“将军多虑了,月娘在怎么厚脸皮不知羞耻,在那样的事情摊开后,也不会奢望将军会再怜惜自己。我找将军来,只是想跟将军说声谢谢,谢谢将军请人医治照顾我这么些天,同时也是想跟将军说声——道别。”

身猛的转过来,白学斌脸色阴沉的吓人,双目里夹着浓浓的怒火,直直的瞪着佟月娘:“道别?怎么知道事迹败露在我这讨不到便宜,就想着快点撤退回京城好另寻高枝吗?还是说想回头找你那个深爱的薛明科?”

佟月娘看着一身寒栗的他,心里闪过内疚,白学斌此刻会这样说她对她全是她自己应得和咎由自取的。也罢,反正都恨到这程度了,也不差再多一点,若直接厌弃自己,也不一定是坏事。

敛了敛眼皮,佟月娘收拾好所有的情绪抬头看着白学斌,没有犹豫道:“是,我想回到他身边,即使不能为妻,为妾总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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