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一听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在药箱里拿出几样东西放在一旁的矮凳上,就背着药箱刚出屋子。
“大夫,那个,那个药丸子能否多给留几粒?”樊文俊追出门外讨要着,他知道那药丸子是好东西。“要不,卖与我也行。”他也觉得唐突的补了一句。
军医看看眼前这位一身狼狈的公子,想着他跟里面那位不清不楚的关系,其实心里是不想给的。葫芦里的药丸子,那是他好不容易才配制出的上好伤药。可是,因为药草难寻,也是很不容易的,旁人有银子买,他却不会贪图银子才卖呢。
刚想开口拒绝,边上有人开口了;“留几粒吧。”
见是将军开口,军医只好低头,不是很情愿的拧开塞子,从葫芦里倒出了几粒药丸,本想再塞进去两粒的,可是一只手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只好把药丸给了。
“大恩日后定报。”樊文俊拿到药丸子,抱拳对袁天虎和军医道谢后,立马转身进了屋子。
“喂,那个每日给她吃一粒即可,三天后就不用再吃了。”军医心疼的大声叮嘱着。
可是里面根本就没有再回应他,传来一闩门的声音。
樊文俊把门闩好,走到床边,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掀开棉裙想退她的棉裤,好像觉得也不妥。干脆拿起剪刀,把小菲的另一条裤腿从下面小心的剪到腰部,剪通了。
轻轻的把她身子调整好,尽量不碰到伤的那条腿,用被子盖好上半身。深吸一口气后,才又剪开了里面的中裤,没有血污的位置,白皙的扎他眼睛。
用棉布沾着紫鹃先前换过的干净热水。轻轻的清理伤处。几下擦拭过后,就看见白皙浑圆的臀尖上,一个小血眼,他的心又揪揪起来。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脸红想别的时候,赶紧拿着军医留下的伤药粉敷了上去。
还好,药粉一敷上去,伤口就没有再渗出血来,樊文俊想了想没有给她包扎,而是拿了棉布叠成方块。垫在那个位置上,把她身子放平。拉好被子盖住了脚,迟疑了一下又掀开被子。看着已经被剪乱的棉裤,干脆把另一条剪了一半的裤腿剪通,小心的托起她的腰,慢慢的就把棉裤撤掉。
屋子虽旧,但是因为生了两大盆炭火。很暖和。
忙好后,才走到门边把门开了,外面没有再看见袁将军和他的人,只有自己的娘亲,妹妹弟弟,紫鹃他们。“你进去小心把小姐再弄弄干净。还有干净被褥的话,准备好给她换一下。”樊文俊交代着紫鹃。
“她一个人弄不好的,俊儿啊。这里有娘呢,你进那屋收拾收拾自己,休息一下吧。”王氏指指隔壁的一间屋子,然后叫阮婆子先把自己床上的被褥捧来。
阮婆子犹豫了一下,按照王氏的吩咐去办了。
“文涛。你别进去了。”樊文俊此时真的疲惫至极,娘亲怎么安排他也不管了。可是刚想进屋子,回头却看见文涛也跟着往小菲那屋进,赶紧开口叫住了他。
樊文俊这样刻意的一叫,文涛也明白过来,他进去不合适,老实的应着退后了两步。
“天冷,进屋等着去。”樊文俊带着命令的口气。
文涛知道大哥心里真的开始有自己了,乖乖的进了一间屋子。可是进屋没呆多大会儿的功夫,就悄悄钻了出来,招呼着双全和铁蛋儿往小菲住的院子跑。
把下人翻找出来的被褥,找一处干净的空地雪上摊好,用小细棍子轻轻敲打着被子,这样被褥上的灰尘就会落在雪上。敲打好一床,文涛就捧着跑到仓房处,放在门口的木凳上。
樊文俊简单洗漱后,换上一套放在床边的衣袍,根本就没心思休息。先到小菲屋子门口,见门还没开,就到府里其他地方转了转。还好,府里做事的人但凡能动的,都在忙着。
管家看见樊文俊,就上前禀报,说粮食都挖出来放好了,厨房毁坏的不算厉害,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用。井口虽然塌了,却也能取水。而且,又整理出几处毁坏不严重的屋子,把府里的人都集中安排住在那里。
“赶紧把木炭都翻出来,别让大家冻到。”樊文俊叮嘱着,返回到仓房,这回看见门开了。也看见跟铁蛋儿俩人费力的往这里抬一个砸坏一点角的衣箱。
文涛怕大哥责问,放下箱子后,就吓得低了头。樊文俊也没想到,这个小家伙此时竟然也会这么懂事,没有因为是小主子而躲起来享福。嗯,这小子还行!他上前一个字的责备都没有,只是用袖子擦拭掉文涛额头上的汗,然后就开门进了小菲的屋子。
紫鹃和阮婆子赶紧捧着换下的血渍被褥,还有小菲换下的衣物走出屋子。
“娘,您去歇着吧,这里我照看就行了。府里其他事管家都安排的很好,您也别操心。还有,房子毁了,咱可以再建新的,您千万别多想啊!”樊文俊上前对坐在床沿上看小菲的娘亲说到。
“娘没事,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娘就不会想别的,不管你们几个少了谁,就是让娘住宫殿,娘也高兴不起来啊。”王氏眼睛还是肿着的,那是因为担心儿子和昏睡着的那个哭肿的。
而是现在,她却是笑着对儿子说着。
是啊,只要人都在,都安好,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樊文俊笑着跟娘点点头,扶起娘亲,送到门外,关了门后回身坐在床沿边看着昏迷未醒的人。
只要你安好,就是最好的,所以,赶紧好起来吧,跟我吵,跟我闹、或者不理会我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