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打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算计她。
她自以为安排得天衣无缝的计策,却被他一个将计就计给打乱,而且还赔上了自己的终身。
凤君华看了他一眼,“我们现在去哪儿?”
云墨眸光一晃,早就将她心底那些七七八八看了个透彻,只微微一笑,拉着她转身。
“都到这里了,自然是故地重游。”
“那个地方黑漆漆的,有什么好游的?”
“你在这里偷走了我的心,难道没有纪念价值?”
他悠然回头,眼神里笑意流光荡漾,五分暧昧五分认真。
她脸色一红,忍不住反驳道:“明明是你骗走了我的玉佩,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先倒打一耙了,这是什么歪理?”
“不管什么歪理正理,赢了就是好理。”某人丝毫不为自己的脸皮厚而羞愧,笑得越发意味深长。“我骗了你的玉佩,你偷了我的心。咱们两人一个骗子一个小偷,刚好天生一对。如今我的一辈子都是你的,这笔账你想怎么算都可以,我没意见,如何?”
凤君华在心里暗骂一声自恋,忍不住说道:“你这么脸皮厚你好意思么?”
火儿适时的从她怀中钻出来,和主人同仇敌忾,鄙夷而不屑的瞪着某腹黑男。
被主仆俩鄙视的某人依旧笑得温和,“没办法,脸皮不厚讨不了媳妇。夫人,你说为夫该如何?”
凤君华两眼王天,打定主意不理他。和他逞口舌之强,她永远是输的那个。
云墨莞尔,拉着她往丛林深处走去。
黑木林,和三十多年前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黑森森不见光亮,但她知道,顺着这条路走出去,便会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湖。当年曾在湖里洗过澡,结果被他偷看。
想到这里,不觉好笑。
彼时她不过七岁不到,有什么好看的?
大抵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就是这棵树。”云墨拉着她来到一棵树旁,道:“头一晚我们就是蹲在这里烤火堆。”
凤君华奇怪道:“这里每棵树都一样,你怎么知道是这棵树?”
云墨笑笑,伸手一挥,树皮掉落,一行字清晰入目。
宣弘十年三月十五,云墨携妻子青鸾到此一游。
她瞪着他,“三十多年前我还只是个小孩子,什么妻不妻的,你…”
云墨笑眯眯的拉着她坐下来,“以前不是,现在是就行了。”
凤君华说不出话来了,忽然又是一笑,没说话。
火堆燃起,他低头看她在火光中如花的笑颜,眸光也随之荡出几分涟漪。
“笑什么?”
“我笑啊。”她靠在他肩头上,抬头看着满天星子。周围没有光,却有如此夜色,当是良辰美景之时。“也幸亏你这么早把我定下来了,要不然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没定下你也只能是我的。”
凤君华干脆杨躺在他身上,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温柔而霸道,一如往昔。
火儿忽然又从她怀中跳出来,对着云墨张牙舞爪。
云墨一伸手拎着它的后颈,然后轻飘飘的扔了出去。它刚蹦起来就被结界给圈住,四处碰壁,只得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仿佛要烧出火来。
凤君华哭笑不得,“你跟它一个宠物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它若是雌性动物我也就大度点罢了,可它偏偏不是,我也没办法。”某人一点不觉得自己小肚鸡肠,说得一脸无奈外加理所当然。
凤君华一噎,只能为自己的宠物默哀了。
“今天晚上咱们就住在这里了么?”
“嗯。”
他双臂圈紧她,“再体验一次当年情景,不好么?”
凤君华有些心虚,“当初我对你没好脸色,有什么可体验的?”
他笑了笑,“今时不同往日,心境变了,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她眨眨眼,一笑。
“说得也是。”她换了个姿势,侧靠在他膝上,看着火堆架子上烤着的兔子,颇有些惊异。
“你什么时候抓的兔子,我怎么不知道?”
这一路上他都跟她在一起,她可没看到他有空抓什么兔子。而且他是什么时候将一整个兔子剥皮洗干净然后串起来的?她再是武功全失也不会连最基本的敏锐都没有。
“夫人。”他将她抱起来,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与她碰触。“我既然决定带你来这里,怎么会没有准备?”
凤君华怔了怔,随即恍然失笑。
“也对。”然后发现两人此时的姿势有点暧昧,她脸色微红就要退开,他却抓着她的肩不动。
“云…”
她刚开口,他已经低头吻了下来,准确的含住了她的红唇。
凤君华呼吸一滞,立即想起周围还有无数暗卫,便要去推他。他却已经趁势将她压倒在地,伏在她耳边低语。
“他们已经走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别怕。”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拂过她耳侧脖子,燃烧起一片绯红。
凤君华脸色更红,呐呐道:“可是…”
“没有可是。”
让女人闭嘴最好的办法永远就是直接堵住她的唇,让她再也无法开口。
呼吸灼热,耳鬓厮磨,火光烧得越发明亮,而火堆旁却是另一番旖旎场景。
等凤君华好不容易想起火儿还在不远处的时候,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他迅速的抽掉。她还来不及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