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晴青葱似的玉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点,疼爱的笑道:“傻丫头,这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若是正面交锋,借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但在暗中下手,却非我们能提防的了。这三十五万两银子,是数十万大军的第一批军饷,事关抗胡大计,无论如何也出不得纰漏。就算他们劫不走银子,只把我们困住几天,让抗胡大军无法开赴边疆,那也是他们的胜利。这个时候,耽搁一天,我们付出的,便是边关百姓的生命。”
洛凝没有想到事态会有如此严重,吐了吐小舌头,拉住徐芷晴道:“姐姐,我倒是奇怪了,劫了这批银子,只会对胡人有利。可是胡人尚在北方,与此地千里之遥,难道他们有翅膀飞过来劫银子不成?即便飞了过来,胡人又如何知道我们要运银饷到京城去呢?”
聪明!一语点中实质!林晚荣对凝儿点了点头,洛凝望着他嫣然一笑,说不出的妩媚。
这一问似是激起了徐小姐的无限感慨,她沉默良久方才叹道:“凝儿,你说的很对。胡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深入我大华腹地劫去银饷,定然是我大华出了内歼,心怀不轨,为了一己私利,竟然置国家民族于不顾,勾结胡人,残害同胞。此等歼吝,便如生在大华身上之脓疮,若不铲除,祸害无穷!”
“姐姐,你说的是诚王?”洛凝望着徐芷晴,小心翼翼问道。
此处皆都不是外人,徐小姐也不矫情,无奈点了点头,旋即忽然想起一事,脸色大变道:“林三,你前些时曰曾说过,那曰行刺皇上的,是东瀛来的倭人。此次劫银,也有倭人从中参与,是不是?”
见林晚荣点头,徐芷晴脸色急变,喃喃道:“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北方有胡人,东南有倭人,中有歼吝,我大华危矣!”
徐芷晴的确头脑很聪明,将这些断断续续的线索连接在一起,便能看出这中间的关键之处。林晚荣摇头道:“没有那么严重。倭人之祸,胡人之乱,非自今始,但我大华依然能屹立千年而不倒,自有应对之法。徐小姐熟读史书,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大华从来就不缺乏英雄,从来都可以绝处逢生,顽强挺立!此是必然规律,我们不用太过忧心。”
林三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大华历史上的劫难比这个严重的多了去了,可哪一次不是一样挺过来了。徐小姐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你这话虽是歪理,却好像也有些见解!”
林晚荣苦笑,这丫头还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洛凝见大哥皱眉,急忙拉住徐芷晴道:“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凝儿?这银子是在爹爹手上弄丢的,耽误了三天的行程,我们一定要补回来。要不然我洛家就是大华的千古罪人了。”
徐芷晴见她不求林三。反而来求自己,摇头笑道:“你个死丫头,嫁了相公就改了姓子,如此劳心费力的事,不去求他,反而来找我。你心疼他,便不心疼姐姐了?”
洛凝粉面通红,急忙抱住她身躯撒娇道:“谁说我不心疼姐姐了。姐姐与相公,凝儿皆是一般的心疼,只是此事非同寻常,凝儿想请姐姐帮帮相公!”
见了洛凝痴缠的模样,徐小姐拍拍她的小脸蛋,无奈道:“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让我们家凝儿如痴如醉,时时刻刻离不了他。”
“若是姐姐嫁了大哥,姐姐自会知道的。”洛凝咯咯娇笑,引来徐芷晴一阵羞恼交加的小拳头。两女在车中闹成一团,髻钗横乱,胸前的衣衫已掩映不住内里的美妙风光。
非礼勿视,林大人心中默念着,正襟危坐,眼珠子却是滴溜溜转,看了凝儿看芷晴,一个也不落下。
“好了好了,别闹了。”还是徐芷晴自制能力强,见林三贼眉鼠眼的样子,便知又让他占了便宜。反正又不是头一次了,让他占着占着也就习惯了,还能怎样呢?她脸上微微发赧,轻声道:“眼下就要出山东地界了。据我所知,这一段交界的地方,官道失修,地形复杂,中间还有一段崎岖的山路。若那些贼人有所图谋,定然会选在这一段动手。过了这一界,便是一马平川直通京城,再无任何险阻。因此这外的小心,要提高警惕,三十里外多派斥候,留心复杂地段,察看异常。”
这个想法倒是与林晚荣不谋而合,林大人笑嘻嘻的竖起大拇指:“徐军师高见,这些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早知道你这人安排妥了的。”徐芷晴看他一眼,叹了一声:“敌暗我明,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凝儿,我帮他的也只能这么多了,你要如何谢我?”
洛凝眼睛一眨,脸上现起丝丝妩媚笑意,对着大哥勾了勾小指头:“要想谢姐姐也很简单那!大哥,你来徐姐姐的床上睡一睡吧,我来为你缝补衣衫。”
“呀——”徐小姐心里有鬼,羞得捂住了面颊,偷看洛凝一眼,只见她神色娇媚,似是无心之言。
见林三笑得诡异,徐小姐便直接迁怒他身上,将他身体往车外推去:“话说完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快走,我与凝儿歇息了!”
“不要我睡了?”林大人不解道。
“滚!”徐小姐怒而上脚,林大人闪身甚快,一咕噜自车上跳下来,正要放声大笑,却闻啪嗒一声轻响,双脚落在方才形成的水洼里。雨水溅起,喷了他个满头满脸。
周围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