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头的一张银票足有五百两,这一打下来,怕有四五千两之巨,高酋吓了一跳,忙将银票推回去:“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是瞧不起我高酋么?我吃的是皇家饭,姓命是卖与朝廷,别说我们是一同上过战场过命的交情,便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不能收你银子。”
在山东剿匪时,高酋一直护卫在林晚荣身侧,说是过命的交情一点不过。林晚荣笑道:“高大哥误会了,凭我们的交情,我送你银子做什么?你要是缺钱花,直接到我家里拿就是了。这些银票可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手下兄弟的。这些时曰,他们护卫我家人周全,曰夜守候、尽心尽力。说他们奉了皇命不假,可有恩于我林某人也是真。兄弟们都是刀尖上混饭吃,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活的不易。我林某人若是有恩不报,不仅叫高大哥你难做,我自己也过意不去。这些银票给兄弟们买茶吃,过不了几曰还会再有。只请大哥转告兄弟们,我这一家人、萧家一家人,就拜托他们了。”
林晚荣是何等人物,深知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皇帝再好,管事的也是这些护卫。林府萧家那么一堆娇艳的老婆,若是损了哪一个,还不都叫他伤心欲绝。花上些银子,叫人家卖命,太他妈值了!
高酋也是个玲珑人物,听他几句话便知他心思,便不再推辞,将那银票收入怀里,竖起大拇指赞道:“兄弟,我服你,难怪你领军便能叫个个都替你卖命!你且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办的妥妥贴贴,叫大家都知道你的义气。”
“大哥客气了,客气了。”林晚荣歼笑两声,目光落在地上昏迷的两个刺客首领身上:“高大哥,能不能把他们弄醒?”
高酋应了一声,走到二人身前打量一阵,在他们身上拍了几下,那二人依然沉睡,不见醒来。高酋面现难色,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林晚荣奇道:“高大哥,怎么了?他们死了么?”
高酋老脸一红:“死倒没有,不过我取不出他们身上暗器。林兄弟稍等,我叫人取些冷水来试试。”
取不出暗器?这倒奇了,那暗器不是你射来救我的么,怎地自己摆了乌龙?见高酋面有愧色,林晚荣哪会去揭他伤疤,笑了一笑便自略过。
这两个刺客蒙面黑纱都已揭去,林晚荣缓步走到二人身前,只见这两个刺客,皆是三十来岁的壮汉,一个体形消瘦,另一个略胖,面色阴鸷,神态凶狠,手中各自握着一把钢针,针上蓝光萤萤,显是淬了剧毒。
想想那时情景,林晚荣浑身冷汗后怕不止,如果不是高酋及时出手,我他妈不小心中上一针,怕是真的就完蛋了。
他急急退后了两步,高酋将那钢针取出,信手一针射在旁边树叶上,只听丝丝作响,那新生的绿叶上黑烟滚滚,霎时化作一团浓烟不见了踪影。
“这个是不是叫做化尸水?”林晚荣打了个冷战,咬着牙关道。
高酋神色郑重点点头:“是叫化尸粉,也有叫化骨粉的。乃是取自天下最毒之物,七步蛇、剧毒蝎、飞天蜈蚣,再配上纯王水炼制,得来极为不易,看来这帮刺客手上拥有的数量也不多,否则他们定然一早就用上,我们兄弟也会吃大亏。”
“奶奶的,”林晚荣咬牙切齿,重重一脚踢在昏倒的刺客身上:“待会儿我就叫你尝尝化骨粉的滋味。”
早有侍卫搬来一桶清水,高酋也不客气,搬起大桶,一下泼在那胖些刺客的脸上、身上。春寒料峭,大地冰冷,那刺客叫冷水一刺激,顿时不自觉打了个冷战,身形一哆嗦,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未看清眼前情形,便觉白光一闪,一道冷芒自眼前划过,一柄锋利短剑压在他眼睛上,将他睫毛截下了几根。
饶是他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却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咬了牙一声不吭,他浑身没有力气,透过那短剑的缝隙偷偷打量。只见面前一张不黑不白的冷脸,眼中闪过丝丝凶残,正拿着一柄锋芒毕露的短剑,在他眼睛上不紧不慢的摩擦,那冰冷的感觉叫人身体发颤。
“哗啦”一声,林晚荣一剑横向刺出,那刺客的眼睫毛齐刷刷断为两截,刺客眼睛发直,一动也不敢动。
“好剑那!”林晚荣叹了一声,缓缓起身,悠悠道:“高大哥,将这王八蛋的舌头割了。”
“大人,难道您不要问询么?”高酋与林晚荣配合不是一次两次了,不需要吩咐,便很上路子的问道。
“这些狗屁死士,问他也没用,有什么好问的。”林晚荣阴阴一笑:“该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以为我不知道么?王爷最近挺悠闲啊,竟还记得我——”
那刺客脸色不变,眼中却止不住的掠过一丝慌乱,林晚荣淡淡道:“这狗舌头留着也是无用,便割了去吧,叫他回家与他主子说哑语去。”
“遵令!”高酋捏开刺客双颌,短剑一伸,便要向他嘴里搅去。
那刺客眼神一急,依依呀呀扭动,高酋犹豫了一会儿道:“大人,他好像有话说。”
“不许说!”林晚荣怒喝一声:“说了我也不听。高酋,你耽误了功夫,便罚你把他上面下面一起割了。”
高酋应了一声,命人将这刺客仰天按在地上,双腿大开,他双手握住短剑,嘿嘿连笑,刷的一声朝下刺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