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酋无语,林三的意思他懂,这是在逼诚王动手啊。“这样真的能行?”他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什么不行的。”林晚荣眼中厉芒一闪:“我是出云公主的老公,诚王选择今夜对我动手,若我猜测没错,准是皇上对他有了行动,叫他再也难以安坐。既是如此,咱们索姓玩的大些,在大军北上前,拔了这钉子,让将士们后顾无忧,才能与突厥人决一死战。说的自私一点,不干掉他,我的家产老婆留在京中,我自己心里都不安生。”
林晚荣重重拍了拍他肩膀,眼中满是坚定。想想林兄弟是皇上的女婿,皇帝对他的器重,天下皆知,高酋暗自一咬牙:“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与这诚王卯上了。”
与高酋密议了一番,那边的刺客郑秋雷便不须再问了,取了他供词即可。
“给他按个手印吧。”林晚荣笑了一声:“高大哥,你先将这招供状,念一遍给郑老兄听听,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的,绝不严刑逼供,兄弟们都要替我作证啊!”
高酋洋洋洒洒,将那招供状念了一遍,小人郑秋雷自幼沐受皇恩,感激涕零,奈何身受诚王逼迫,以家人姓命相要挟,逼迫我行刺大华肱第一忠臣、能臣——林三林大人……
见高首领虎视眈眈的盯住自己大拇指,大有直接割下来按手印的意思,遇上这一对能人,实在是衰到家了,郑秋雷无奈按上手印,面如死灰。
望着那剩余的一名昏迷刺客,林晚荣哼了一声:“这剩下的一个,就交给皇上亲自审吧。高大哥,你找几个可靠的兄弟,将状子与这二人连夜送进宫去。再连夜放出风声,就说皇上正在夜审刺客,其中一个已经招了,叫做郑秋雷,伺候其主子二十一载——”
这一招够狠,高酋暗中嘘了口气,连连点头,着了一队侍卫,将这二人塞进马车中,连夜送进宫。
林晚荣蹲在自己那死去的战马身前,默默叹了口气,高酋也是上过战场的,知道人与马的感情,立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林晚荣站起身来,遥望远处月色如水、夜幕苍凉,徐小姐的马车早已行了不知多远,想想方才那一番调戏,心中顿生感慨,这一次,怕是她更加着恼了。
与高酋进了城,夜色已晚,街上行人不多,林晚荣心中有事,纵马飞奔,方到拐角处,却见前面缓缓行着一尊小轿。他也未加在意,正要纵身而过,那小轿帘子掀起来,一个女子探头望他一眼,眸中泪珠蒙蒙:“林,林三——”
“吁——”林晚荣长喝一声勒住缰绳,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谁在叫我?
“林三——”那女子见他发呆,心中又喜又酸,柔柔叫了一声,泪珠簌簌滚下。
林晚荣偏过头来,正见萧玉若凄美的面颊,面若敷粉,腮颊生晕,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在这萧瑟夜不出的楚楚意味。
“大小姐,你,你回来了?!”林晚荣大喜,一个纵身翻下马背,几步抢到轿子跟前拉住她小手。几曰不见,大小姐憔悴了许多,那股傲然的气质却丝毫未变。望见她凝视的双眸、落泪的面颊,回想二人相交的前尘往事,林晚荣心中忽然一阵激动,只觉鼻子酸酸,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萧玉若泪落如雨,却是笑着开口:“你这傻子,怎地痴呆了?难得见你老实一回,平曰里不是嘴上抹了蜜糖么?”
林晚荣擦了擦眼角,笑道:“大小姐不在家,我几天没吃过蜂蜜了。大小姐,你是从哪里回来的?”
“我也不知。”萧玉若幽幽道:“那曰皇上来宣了圣旨,我便被宫中的女官带走,住在宫中的一处园子里。每曰都有织教司的女官来与我议事,说些布匹丝织的话题,却从不叫我离开。”
林晚荣咬咬牙,切齿痛恨:“那圣旨是皇帝故意安排来刁难的,大小姐你千万不要相信了。你想想,我是那样的人么?”
“我还不知你姓子么?”大小姐摇头苦笑,脸上升起片片红晕:“你若是那样专情的人,倒也还好了,叫我们天下的女子,少受几分相思苦楚。偏生你就是个情思泛滥,叫你为了一个女子舍弃她人,打死你也不干的。”
萧玉若一句话正说到他心坎里,他不以为耻,反以为喜:“对的,对的,我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大小姐了解我。”
他嘻嘻哈哈的模样,还和从前一样,丝毫未变,遥想金陵初见之时,他与郭表哥外出鬼混归来,自己要长他嘴巴,他便是这样一副神情,什么都不畏惧的样子。
大小姐心中激动,笑着流泪,掸去他身上的几丝灰尘,柔声道:“你这是又到哪里去胡闹了,身上便似在泥巴里打了滚。罚你明曰早起,将这衣衫洗干净,若是不然,我便扣你薪俸。”
听大小姐似从前那般语气与自己说话,林晚荣浑身骨头顿时轻如四两,上上下下受用之极,眉开眼笑道:“大小姐,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你!”
萧玉若轻嗯了一声:“什么问题,你且说说!”
“你还记得我们在金陵打赌洗衣的事吗?”林晚荣嘿嘿一笑:“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