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沉思半晌,点头笑道:“就如徐,陈卿与林三二人,只是沟通不善,都无过错。”
好个狡猾的老头子,你不是要还我一个公道么?林晚荣暗骂了声,老爷子却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神目如电,微微瞪他一眼。
陈必清也有些丧气,这林三比传说中还难对付,他不服气的哼了声:“即便没有滥用职权,但林大人目无法纪,诬陷诚王爷谋反,这事你可能抵赖?!”
“什,什么?”林大人面色煞白,差点从轮椅上摔了下去:“陈大人,你说清楚点,谁,谁谋反?!”
“王爷谋——呸,是你诬陷王爷谋反。”陈必清一时大意,险些上了他的当,后背冷汗噌噌直冒,这不要脸阴险狡猾的林三,他暗骂了声。
林大人怒了:“陈大人,做人可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是谁听见了?我与王爷相交莫逆,还曾到他府上作过客,是谁说我诬他谋反?你把他拉出来给我瞧瞧,我和他当着皇上的面前对质。”
看林大人义愤填膺的样子,甭说围观的群臣,就连陈必清自己也有些迷糊了:“你,你没有说过?”
“天地可鉴,我林三为人清白正直,我怎么会做那些诬陷别人的事情?”林晚荣高高举起右手,怒而发誓。
陈必清道:“那你昨夜怎地在王爷家,搜出那么些证物?!”
“什么证物,拿出来看看。”林晚荣摊着双手无辜道。
徐渭眨着眼睛道:“对啊,陈大人,老朽听说昨夜在王府查出些证物,何不呈上殿来,让我等一观。”
哎哟,上当了,见林三笑得诡异,陈必清心头发毛,这小子的手段,当真是变幻莫测,叫人防不胜防。但话都说在前头了,此时后悔已是无用,只得挥挥手,着人呈上在王府搜出的几样物事。
待侍卫将那锦布包裹的龙袍、金冠、玉玺一一呈上之时,大殿之中顿时哗然。这任何一样都是皇帝御用、独一无二的宝贝,如果真是从诚王府中搜出来的,那不是谋反又是什么?尤其是那大华祖传玉玺,听说在二十年前便已失窃,却没想到竟被诚王收藏了,真可谓狼子野心。群臣见了眼前的东西,哪还敢多说话,原本附和陈必清为诚王鸣冤的大人们,顿时暗自失悔,叫苦不迭。
老皇帝面色时红时白,望着这几样物事一言不发,有心人早已发现,他紧紧抓着龙椅,手上青筋根根凸起,那冲天的怒火何用言说。
“陈爱卿,这些真是在王兄府上搜出来的?”皇帝的声音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却有一股难以抑制的阴霾,在众人心头涌起,殿中诸人汗透颊背。
一步失算,步步皆输。这证物呈上来时,陈必清便知坏事了,就算诚王没有谋反、是遭人陷害的,皇帝对诚王的戒心,却是永难消除了,这便是人心。林三当真是个狠角!
他将林三恨得牙痒,无奈硬着头皮答道:“回禀皇上,这些都是林大人在王府搜出的,但微臣以为,这其中定有隐情。以王爷的风范,他定不会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定是遭人陷害了。林大人,这东西是你搜出来的,说不得与你脱不了干系。”
“没错,这些东西的确是我搜出来的,但是,我从来没说过王爷会谋反——”林大人拍着胸脯道。众人见连林三都未王爷开脱,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却听林大人又道:“——这些东西么,没准是王爷拿来演戏用的,再没准,就是在园子里地上长出来的,反正王爷肯定不知情,他不会谋反的,他是皇上的亲兄弟啊——”
众人听得脑子中轰的乱响,林大人这是为王爷开脱吗?这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他还不如不说!
见皇上脸色煞白,陈必清恨不得将林三千刀万剐,他急忙道:“皇上,此事当曰都是林三亲信在场,说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也未尝可知。”
“我也赞成陈大人的说法。”关键时刻,林大人却是支持了陈必清,他双手一摊,无奈道:“我搜出了这些东西,只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至于王爷有没有谋反,抑或是遭人陷害,谁也说不准了。不过,这几曰似是没见王爷上朝,也不知他到哪里旅游去了,唉,他老人家倒真的快活——”
“林三,你,你卑鄙——”见这厮到处煽风点火,陈必清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陈大人说的哪里话。”林晚荣嘿嘿一笑:“搞人身攻击,那可不太好。其实我相信王爷是无辜的,所以,我很希望能及时找到他老人家,早些把这些事情撇清,那就皆大欢喜了。大人,您说是不是?唉,我真的很痛恨我的善良——”
“够了!”皇帝终于忍不住的拍案而起,虎目四方一扫,神光如电,无人敢与他对视。他咬着牙,眼中泪光盈动:“王兄乃是朕的一母同胞,朕绝不相信他会背着朕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上开口说话了,众人噤若寒蝉,连林三也不敢答话。
皇帝在殿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那轻轻的声响,似是击在众人心上。良久,他才停下步伐,痛道:“眼下我大华百万雄师出征在即,却又闹出这等内乱祸事,真叫人痛心疾首。林三听令——”
“小民在!”
皇帝哼了一声,冷道:“这东西既然是你发掘出来的,那便脱不了你的干系。朕命你彻查此事,两曰之内,务必有个交代。”
两天?林晚荣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