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公子?”
萧铁皱着眉说道:“可是那位向外出租军队换钱的北越钱疯子?”
“就是他。”小舟点头道:“我今天在楼里见到他了,随行的还有八个人,其中有两名女子,都做男装打扮。去查一下他什么时候进的京,和什么人有来往,又有什么目的。这个人我始终看不清,他这个时候进京,不见得是什么好兆头,我们不得不防。”
“是。”
“第三,”
小舟微微拉长了声音,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疑惑,一双眼睛不由得缓缓眯起:“去查方家少主方子晏,从他和方家还有安霁侯府的关系着手,我怀疑这个人不是真正的方家少主,他的背后,一定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势力。”
萧铁疑惑的问道:“你可有把握吗?”
“十之七八吧。”
小舟肯定的点了点头,想起当年狂风寨的那一场杀戮,想起当年李铮对她的告诫,想起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又想起他那日和李铮在马车外的对话。
这个人,绝对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萧铁一一记下,抬头问道:“还有吗?”
小舟沉默半晌,有一丝浅浅的疑惑游弋在心间,关于那个人,从幼年开始便滋生的疑问,像是春日的虫子,静静地游荡在心口上,可是想要确切的抓住,却只是一团乱麻,看不清真实的脉络,也找不出清晰的头绪。她默默的思考很久,才轻声说道:“李铮的常司府上,有一名名叫锦瑟的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身上有病,她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儿,名叫盈盈。你去查一查,看看这名女子的身份,和李铮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住在李铮的府上。”
萧铁闻言轻轻皱眉,抬起头来以眼梢极快的看了小舟一眼,却没有说什么,答应一声,就要出门办事。
不知为何,说完这番话,小舟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烦闷,她极快的追了一句道:“若是查不到,不要勉强,让大家小心行事。”
萧铁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
“你刚才在西园门口,可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萧铁淡淡摇头:“没有了,你累了一天,好好歇歇吧。”
萧铁转身就出了园子,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一种寒彻彻的凉意。小舟闭上眼睛,不由自主的又想起刚刚晏狄那个邪气的眼神,想起他的舌尖轻轻触碰在自己的手心,有一种微酥的战栗。
“今晚加强戒备,把狗都放出来,谁敢偷着进来,就给我往死里咬!”
小舟发狠的吩咐了一声,就回房睡觉去了。
果然,夜里的确有人悄悄的翻墙进了府,侥幸没被护院的乱刀砍死,却险些没被猎狗撕断了大腿。
两名大夫忙了半个晚上,才把他的伤势处理好,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乱动。
小舟是被人从床上吵醒的,只穿了一件单衣,外面披着斗篷带着风帽,皱着眉看着这位少爷,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会是他,下人都走得干净了,她才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宋亭安面色苍白,失血过多再加上一番惊吓,此时仍旧有些惊魂未定。听见小舟询问,才落寞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再过半个月,家父和家母,就要被发往南宛黔中了。”
小舟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对于这件事情,她是不会插手的,一来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二来她也没有那么好的善心,更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些闲事。正如她自己给自己下的定义一样,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好人。
这些年来,若不是父亲阻拦,她早就去找宋亭安家的麻烦去了,不趁火打劫已经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难道还去雪中送炭?开什么国际玩笑,她是007,可不是005。
被那家伙闹了半个晚上,小舟也有些困了,然而刚刚推开房门,就顿时一愣。只见晏狄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锦袍,慵懒的躺在她的床上,衣襟半开,露出半边胸膛,灯火之下,诱的人嗓子发干。这个妖孽般的男子眼波横扫,真真是当得起媚眼如丝这个风骚的词语。
见她进来,他竟然好整以暇的用一只手支着头侧躺过来,笑着说道:“忙完了?”
“你怎么进来的?”
晏狄很老实的答话道:“从门进来的。”
“门?”
“恩,我敲门了,可惜没人理我。”
小舟顿时了然,看来是宋亭安那个白痴,他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将门口的护院都吸引了来,这才让晏狄钻了空子。当下没什么好脸色的说道:“你来干嘛?”
谁知晏狄却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今晚会来看你,怎能失言?”
说罢,他微微皱眉,揉了揉额头:“贪杯忘了时辰,还好你还没睡。”
小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的跑到一个姑娘家的房里,不觉得有问题吗?”
晏狄闻言扑哧一笑,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那模样分明在说“就你也算是姑娘家?”
小舟今天屡屡在他手下吃亏,当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沉声说道:“想说什么快点说,说完了滚蛋,我心情不好,没空招呼你。”
“宋老板的脾气还是这么差呀,对着金主都敢如此说话。”
小舟不屑的一哼:“你算是谁的金主,大家互取所需的合作伙伴罢了,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还说不准呢。”
晏狄无奈一叹:“过河就拆桥,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