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与你合作,也尽量为你大开方便之门,只因你我暂时在四月盐场一事上有同步的利益,但是这并不表示你可以为所欲为。”
李铮看着她,静静的说出这一番话来,语调并不铿锵有力,语气也并不森冷冰寒,可是那话语里透出的丝丝寒气,却好似北海深处的坚冰一般,冷的让人麻木。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再犯,我不会姑息。”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去。小舟冷哼一声,扬声说道:“李铮,你这是在威胁我?”
李铮头也未回,踏月而去,语调清冷的缓缓传来:“你若认为是,那就是吧。”
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然后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就这么离去了,可是小舟隐约间,却知道了什么。
果然,面色很难看的萧铁很快走进园子说道:“我们派去查李铮府上那名女子的探子都回来了。”
小舟转身就往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好好安葬了吧。”
夜色一片凄迷,这个晚上,真是够累的。
***
第二日一大早,小舟还没起床,就听到有人在外面砰砰的敲门。她气得想骂娘,用枕头捂住脑袋,却还是无法阻止那魔音的频频入耳。
“他妈的!怎么回事啊?”
她胡乱披了一件单衣,就打开了房门,她这一生,最不能容忍三件事,一是没钱花,二是没觉睡,三是没蛋装。而睡觉仅仅是排在金钱之后,尚且在装蛋之前,可见这个问题有多么严重。
所以现在,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对着外面那个小丫鬟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东…….东家……”
小丫鬟被吓了个半死,哆哆嗦嗦的说:“昨天晚上的那位宋亭安公子,悄悄的走了。”
“走了?”小舟一皱眉,不是伤的很严重吗?怎么走了?当下问道:“跟谁走的?什么时候走的?”
“奴婢不知道。”小丫鬟怯生生的说:“今早去送饭,一开门就不见了。”
小舟昨晚几乎没合眼,闭上眼睛就是晏狄那张邪气的脸孔,睁开眼睛又是李铮那道渗人的背影,就早上才稍微眯了一会,心情可见有多么的烦闷。当下眉头一皱,说道:“走就走,爱死死去,我要回去睡觉,房子没着火就别叫我!”
说罢砰的一声将门甩上,又回去补眠去了。
这一觉真是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太阳快下山了她老人家才慢吞吞的爬起来,实在是肚子太饿了,再不吃点什么容易背过气去。
一路循着味往饭厅走,刚一进门,就见萧铁悠闲的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看湘然刚送来的报纸,见她进来也没抬头,那气度那风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世家大族的贵公子。
哎,在她的熏陶之下,阿铁和虎子这一群人都越来越像真正的贵族了,可是为啥就只有她自己还是经常被人叫做土财主呢?看来气质这种东西,还真不是后天能养成的。她的身上天生就带着一种赤*裸裸的金币味道,任她读破万卷书行上万里路都掩盖不了。
乖巧的侍女为她端来了也不知道是早饭还是晚饭的食物,小舟趴在桌子前开始大吃大喝,直到肚子滴溜溜的圆,才打了个饱嗝的长喘一口气。
饱了,真舒服!
“那个张惟良的事查清楚了,要听吗?”
小舟一边喝着饭后甜汤,一边说道:“说说。”
萧铁简单几句话介绍完张惟良的现状,说道:“其实他也没搭上什么人,只是他有个远房堂兄,是政院中书局的从六品通译,张惟良本身出自湘然军校,进京之后,又使了些银子,也在中书局谋了份差事,中书局又是在卫青宁的管辖之下。所以他在外面总是自称是卫青宁的门生,行事就越发张狂了起来。”
“卫青宁?”小舟皱眉道:“这是什么人?”
“也难怪你不知道,卫青宁也是近一年才崛起的新贵,如今是烈武侯的头号心腹。来自西陵边军苏水镜系统,三年前代表西陵守军在武举大比上打败了其他四个军省的代表,连苏秀行大人的亲传弟子都败在他的手上。后来,他被选入王域军校,连续四次文试第一,最后被烈武侯破格提拔,如今在政院杜明南部下任职,一年连升sān_jí,现在是从四品中书仆射。”
见小舟听的入神,萧铁继续说道:“淳于烈权倾朝野这么多年,天下士子大多不服他,而他除了兵力强盛,在文臣系统方面向来不得人心,尤其不得仕林学子的拥护。所以这一两年来,极喜欢附庸风雅,奈何手下大多数都是武将,偏偏这卫青宁,不但武艺出众,而且诗文了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很会为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所以即便是属于淳于烈系统,在仕林太学间声望却不低,这一次汪清池在你那吃了大亏,回来之后就被烈武侯冷冻。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接替汪清池,成为正四品中书令了。”
小舟仔细听着,默默道:看来这个人,果然是个狠角色,以后行事要留心着他些。
萧铁说道:“方子晏和晏狄的事,还要等几天,去查李铮的人我也都撤了回来,免得白白牺牲。”
小舟不置可否,勺子轻轻的碰在瓷碗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有,昨晚的那位宋亭安,被张惟良的人抓去了。”
“什么?”
小舟一愣,忙回头问道:“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