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我什么事?”她可不会自恋到以为她是他们要变上一变的关键,非得她也跟着重来一世,而很显然她于此也并不有益。
“上世,我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自你为我挡刀后,我回来了你就回来了。”魏瑾泓说完这句后,还笑了笑。
只是脸上无一点笑意。
赖云烟良久都没有说话,一路无言。
“挡错了?”下车时她问。
“挡错了。”魏瑾泓面无表情地答,一步下车,扶了她下来。
他们本可以恩爱一世,而不是纠缠两世。
“不再问了?”魏瑾泓扫了她一眼。
赖云烟摇了头,有些事知道得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好奇心会让她更添重负。
她宁肯不明不白。
但她还是错了,儿子不该生下来,他太无辜。
在一群站在权利巅峰,而联手想干点什么样的人中,他不可能不受其影响。
天知道以后的世朝会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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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回来后,其间只见过赖震严一次,其余时间一直在睡。
这天睡醒,发现世朝就在身边,她不禁笑了,“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魏世朝向母亲微笑了一下,扶了她靠在床头躺着。
赖云烟打了个哈欠,接过丫环手中的茶杯漱了一下口,与他笑道,“娘这几天缺觉得很,老想睡,你来要是有事,让冬雨她们叫醒我就好。”
“嗯。”魏世朝微笑,他伸手把母亲耳边的头发替她放到耳后,嘴里也轻柔说道,“你多睡也好,气色好多了,很好看。”
“是么?”赖云烟不禁摸了摸脸,转头叫冬雨,“快拿银镜过来让我瞧上一瞧。”
冬雨笑着道了声是,拿了银镜过来,赖云烟一打量,觉得自己气色确实也不错,镜子一移走后,她就与魏世朝笑着道,“说来也又快要过年了?”
“是。”
“你都快十二了。”赖云烟不由叹道。
“是呢。”魏世朝把鞋脱了,盘腿坐在床边,眼睛带笑看着他那想跟他说点什么的娘亲。
“今年你替娘去江南给外舅公拜年如何?”赖云烟微笑着问。
“今年怕是去不成了,”魏世朝拉了母亲的手放在手里,过了一会道,“先生把这一年的功课都安排下了,哪都去不成。”
赖云烟手动了动,摸到了他红肿的手心,抬眼时,她脸上的笑淡了些许,“你开始练习拿武器了?”
“嗯。”
“拿的什么?”
“长枪。”
“多重呢?”赖云烟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轻松,还带有几分笑意。
“九斤。”
一斤十二两,这九斤是接近于她那个年代的十一斤了。
对小儿来说,够重了,难怪手都肿了。
“你爹舍得?”赖云烟这时的口气听起来就像在说顽笑话。
魏世朝想了一下道,“孩儿不知舍不舍得,武师父教时他没过来。”
赖云烟笑了笑。
“娘舍不得?”
“娘舍不得。”
魏世朝笑了起来,“孩儿已经长大了。”
“是啊。”赖云烟感叹道。
是已经大了,心里都已有了主意了。
而她也要慢慢放手了,孩子的路要孩子自己走,他自己疼了苦了,才会真正知道成长是个什么样的过程。
她说的再多,再想为他好,也是不行的,他有他自己的人生。
“孩儿明日要随师父去山中闭关半月,今天就让我呆在你在陪你一会吧。”魏世朝又道。
“好。”
“园中的梅花这几日长了苞,娘要是睡足了,就去看上一会。”
“好。”赖云烟眼睛里都是笑。
魏世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顿了顿又说,“舅母差人来了信,说过几日要到寒山庵去住几日,舅父已派人过去布置暖房了,让你也过去住几日,孩儿想着这冬日的庵堂也是别有一番风景,就替您答应了下来。”
“好。”赖云烟又再次微笑了起来。
“你跟爹,”魏世朝说到这又顿了一下,才又张嘴说道,“要是不想见他,你就不见吧。”
虽说这世上的夫妻皆要恩爱才好,但他娘要是真是不想跟他爹好,那便不好吧,她高兴就好。
这世上哪那么多尽如人意的事。
“慢慢会好起来的,”魏世朝说到这,把母亲身上的被子拉起,“孩儿大了,是定要护着你的。”
赖云烟偏着头看着他,笑着不语。
等他穿了靴子,她披了狐披送了他出去,等他走后,她偏头与冬雨淡淡地说,“不知心里有了什么主意。”
“您猜不到?”
“猜啊……”赖云烟抬头看着灰色的天,自嘲地笑了起来,“猜着了又怎样?”
有些事她已做错了,而不能改变的事,她一点都改变不了。
人只能跟着命运走,这话是没错的,这些人大手乱动,可不也就是命运。
她这种人,只能做妥她自己的那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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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朝跟的谁去闭关?”晚上魏瑾泓来的时候,赖云烟温和地问了他一句。
“江大人。”魏瑾泓掐了块玫瑰糕放进了口里。
“他现在是谁的人?”
“皇上。”
赖云烟叹了口气,转头对冬雨道,“这么冷的天气,他身边仆人少,你现在过去提点小公子一句,多带几件厚衣。”
“是。”冬雨答了,悄然退了下去。
“怎地就成了皇上的人了呢?”赖云烟说这话时,略带鼻音,似有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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