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荀无奈,只好先跳下马车,再把兮兮扶下来。双脚落地那瞬间,兮兮才知道什么叫大腿极度酸痛!从来没骑过马的她此刻只感觉自己的两只腿儿都废了,完全没知觉了,毫无征兆地扑进了昭荀的怀里。
昭荀忙扶着她问道:“没事吧?”
她死死地抓着昭荀的胳膊嘟囔道:“昭荀大人,我腿儿全酸了……走不动了……”
没等昭荀说话,元胤命令道:“昭荀,上马,让她自己走。”
“什么?”兮兮气得瞪出来了!
昭荀也道:“主子,梁姑娘这腿儿怕是走不动道儿了……”
“上马!”元胤轻喝了一声道,“谁也不许帮她,让她自己走到镇上去!她要逃的话,后果她自己是知道的。”
昭荀知道元胤的脾气,只好松开了兮兮,翻身上马随元胤走了。马队缓缓地从兮兮身边走过,渐渐地将她抛在了后面。蒙芙如从马车里探出头,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想帮也帮不上。
兮兮瘪了瘪嘴,双手撑在大腿上,勉强站稳了。她那可怜的大腿儿在马背上颠簸了这么久,早酸痛得没知觉了!那可恶的赵元胤还要让她自己走到镇上去,这不是折磨死人不偿命吗?姓赵的,你就是个恶魔!
兮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沉甸甸的双腿儿走到镇上的,横竖她一抬头看见客栈两个字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朦胧中,她抬起虚弱的眼皮看见昭荀大人的脸,还有蒙芙如,乔鸢……随后便晕了过去。
兮兮中暑了,而且还挺严重的。昭荀在镇上药铺里给她抓来了药,亲自煎熬了送到了蒙芙如房间里。他把药汤放在桌上交待道:“蒙小姐,这药汤待她醒来后给她喝下。一会儿我再备些藿香水,给她多喝点才好解暑。”
蒙芙如点头道:“我知道了。昭荀大人,兮兮病得重吗?”
昭荀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兮兮道:“不算太严重,歇息一两日便会好的。眼下是炎夏,中暑是再常见不过的病症了,没事的,蒙小姐不用担心。只是有句话,我想你劝劝梁姑娘。”
“大人是要我劝兮兮莫再惹王爷吗?”
昭荀轻轻点头道:“梁姑娘要再这样跟主子上火,倒霉的人只会是她自己而已。主子最近半年心情格外不好,我不希望梁姑娘因为一时之气冲撞了他,蒙小姐,我的话你可明白?”
“我自然明白,昭荀大人放心,等兮兮醒来,我自会劝她的。”
昭荀出了房间,径直去了元胤的房里。严琥珀也在,正吃着冰凉的西瓜,见了昭荀便笑问道:“昭荀哥,那丫头没事吧?病得重吗?”
昭荀放下药囊,坐下道:“也不算轻,再怎么样也得歇息一两天才能好。”
“身子怎么那么弱啊……”
“琥珀,你先出去。”站在窗边的元胤转身吩咐道。
bsp;严琥珀抱了两块瓜出去了。元胤走到桌边坐下,顺手拿起茶盏问道:“你好像有事想问我?”
“主子,”昭荀提起茶壶给元胤斟了一杯茶道,“其实您今天没必要那样对梁姑娘。”
“是吗?”元胤抿了一口茶,脸上尽是冷漠。
“梁姑娘只是性子倔了些,她对主子的确有些不敬,可主子向来也不是小器之人,又怎么会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呢?属下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青易吧?可是主子,梁姑娘跟青易或许不是您想的那样,他们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把兮兮甩在路上之后,昭荀忽然反应过来,刚才兮兮那番画皮之言大概是暗暗骂自家主子的。可以自家主子的性子又怎么会跟一个姑娘计较呢?他觉着还是因为青易。这回没在龙泉驿抓住青易,自家主子的脸色和心情都不太好。
元胤闷闷地喝了一口茶,问道:“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属下……”
“或许我该问,为什么这么帮着她?”
昭荀微微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主子的眼睛。”
“你很少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除了乔鸢之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昭荀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有件事……属下的确没有如实禀报主子,是梁姑娘的事。”
“什么事?”元胤放下茶盏问道。
“梁姑娘她……她好像知道夫人很多事情。”
元胤眉头立刻拧起,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她告诉你的?她知道梨花什么事情?”
“主子还记得在蒙恒轻别馆里我灌醉她的事吧?”
“记得,那又怎么样?”
“当时属下灌醉了她,问起了青易的事。她居然说和青易是朋友。”
“真有这事?”
“主子别急,听属下说完。属下起初也吃了一惊,以为问出了点眉目,可没想到的是……”
昭荀的记忆回到了当晚,当昭荀还想再问点关于青易的事时,兮兮忽然伸手拍了昭荀肩头一下,醉眼朦胧地说道:“提我和青易做什么?我和他清白着呢!还是说说你和乔鸢吧?你跟她说了没有?”
昭荀吃了一惊,反问道:“说什么?”
兮兮托着下巴嘿嘿一笑道:“哦,一准是还没说吧!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胆儿这么小吗?喜欢乔鸢就告诉她呗!老是藏着掖着算哪门子事呢?照我上回说的那法子,挑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在院子里点上一百零一支蜡烛,记得,是红色的,别点白蜡烛,跟祭祖先似的!对了对了,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