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婚姻拴着不住爱情,那唯一能栓住的就是责任,而责任往往会伴随着压抑和痛苦。
昭荀也不是没考虑过答应娶明珠,只是每回狠下心来准备跟元胤说的时候,他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乔鸢的影子。如果他喜欢的人不是乔鸢,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相信这桩联姻元胤早就拒绝了。只因为是乔鸢,一个敌方女子,才让元胤多了一重考虑,没有立刻回绝齐王府。
昭荀明白元胤的意思,明知道还有个冰残哥的前车之鉴,他也要拿十余年来博,先不问得失,只问一句伤得起吗?若是能痛下决心忘记乔鸢,娶了明珠,或许又是一段新的开始。他不是没想过的。
“昭荀哥哥……”
“先放手,”昭荀扯开了明珠的手,退到药案前坐下,皱眉深思了一会儿道,“明珠,你先回去吧。这事儿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中秋之前我会给主子答复的。”
“真的?那你会答应吗?”明珠着急地问道。
“让我再想想。”
“那好!”明珠也不哭了,听到这句话比什么都开心。昭荀能松口,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忙乖乖地把药丸子都吃了,然后走到昭荀跟前说道:“是你说的,你会再想想的,中秋之前你一准要给元胤哥哥答复才行!”
昭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明珠心情陡然转好,高高兴兴地从药庐里走了。昭荀独自在药庐里坐了好一会儿,随手拿起本书,似看非看地翻了几页,压根儿就静不下来。
没多久,乔鸢进来了,这才打断了他的思绪。乔鸢一进门就说道:“别管我,我配点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
“别问。”
“配给谁的?”
“也别问,”乔鸢站在药架前开始翻箱倒柜,“横竖不是拿来毒幽王府的人的。”
“那是给谁的?”
乔鸢没说,默默地找出了几种药材放在小药斗里准备捣成粉末。昭荀看了几眼,忽然明白过来了,有点尴尬地问乔鸢:“到底给谁的?”
“叫你别问了。”乔鸢顺手拿起那圆铁锤子说道。
昭荀犹豫了片刻,指了指药架下的那几排小抽屉说道:“你别倒腾了,那下面第三排小抽屉里有一瓶。”
乔鸢的手立刻停了下来,抬起眼帘,微微颦眉,一副很嫌弃的样子看着他问道:“这东西,你还现成备着?”
“谁会没事备这东西啊?”昭荀忙说道,“那是前两天祺祥问我配的。”
“就是那小王爷?”
“对。”
乔鸢使劲地往药材上敲了一锤子,脸上的嫌弃更浓了,翻了个白眼说道:“呵!真是的……你们幽王府里到底住了些什么人啊!”
“横竖我不是那样的人就行了!”昭荀急忙辩解道。
乔鸢的眼睛在昭荀脸上足足停留了五秒钟。五秒钟之后,昭荀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忙又添了一句:“我压根儿就没那些事儿!又怎么可能闹出……”
“别说了!”乔鸢咬了咬下嘴唇,满脸嫌弃地看着昭荀道,“打住,我可不想听你那些*韵事!”
“我哪儿有啊……”
“有没有都别说了,省得我午饭都吃不下了。”
“乔鸢……”昭荀有种被祺祥坑了的感觉。
乔鸢不理他,继续低头捣着药材。昭荀脸上微微泛红了,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才开口说道:“你要不……再加点益母草?”
乔鸢甩了昭荀一个嫌弃的小眼神道:“我加了蛇*子和苦参,还用了金银花,不用再加了,再加都寒凉了。”
“梁姑娘身子本来就火重,多一味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她跟主子有半个多月了,是不能乱用药,这点我还是清楚的,万一真有了呢?你不说我也知道是给谁的,你添进去吧,没事的。”
乔鸢把圆锤重重地往下一放,冲昭荀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转身去取了益母草回来说道:“知道就该提醒提醒你家那主子,适可而止!呵,王府就王府,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昭荀哥哥好无辜,想解释也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了。谁让他自己刚才那么激动地接了一句呢?那不就等于承认了他跟姑娘有过huan好,只是下手比较轻而已。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赏耳光吗?他好郁闷,索性不解释了。
乔鸢配好药后便出去了。昭荀正想起身收拾药具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狂笑声。他扭头一看,居然是严琥珀和祺祥两个人,这两人撑在门框上早已笑得前俯后仰了!
“昭荀哥,你怎么那么老实呢?”祺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承认碰过姑娘家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哈哈哈……横竖不是那种人?你是在告诉乔鸢姑娘你还是童……”
“滚!”昭荀哭笑不得,“你们俩跑我这儿来干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个个都来我这儿闹腾?”
严琥珀笑得东倒西歪,走进来坐下对门口的祺祥说道:“你以为我们家昭荀哥是你啊?离了那些姑娘就活不下去了?我们昭荀哥那可是正人君子一个呢!哎,我问你,上回你跟昭荀哥讨药给谁啊?”
“要你管?”祺祥倚在门边笑道。
“你好歹住在幽王府里,别闹出人命了!”严琥珀说完又笑弯了腰。
“闹出人命也是我的事儿,你管得着吗你,严琥珀?”祺祥笑得出大气儿道,“你啊,就老老实实地守着你们家雀灵吧!没出息的家伙!”
“对,没你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