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左天抬手道,“那丫头已经不能再信任了。若是告诉她,我们一直都跟金国迦叶大人有往来,那丫头不知道会起什么样的反应。先别告诉她,等事成之后再跟她说。那个左衍,找到了吗?”
“还没有!从此给人救走后,一直没在城里出现过。”
“叛徒啊!”左天痛心疾首地摇头道,“我养了他二十年都白养活了!他居然胳膊肘偏向外姓人,还是我左天的儿子吗?”
“就算被救走了,横竖也离死差不多了。眼下要紧的是如何安全离开京城。”
“对,”左天点头道,“离开京城,投奔金国,这才是上上之策!只要我们领着人马去见迦叶大人,迦叶大人必定会大开城门欢迎。到时候我们在金国依旧可以威风如初,何必困死在这里呢?左徽,你去跟凤娟她们说一声,今晚收拾行装,明天一早,以祭香为名离城!”
“知道了,爹!”
当晚,左家的女眷都被左徽召集到了左老夫人的院子里。左徽没明说是要逃离,只是说让她们收拾行李准备明早出城。安氏等人虽有些疑心,却不敢多问,只好匆匆地回去收拾东西了。
第二天天不亮,左徽便派人来请她们了。当女眷们把东西都搬抬出来时,大大小小的箱子二十多个,跟举家迁徙似的。左徽不禁怒道:“我昨晚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只带值钱贵重的,越少越好,怎么收整出了这么多?全都再清一遍!”
“怎么清啊!”凤娟忍不住抱怨道,“这些可都是我的嫁妆,说扔就扔吗?相公,我们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啊?”
“闭嘴!”左徽怒喝了她一声道,“叫你清你就清,废什么话?还有,丫头也不许多带,随身服侍的两个就够了!”
“这是要去逃难吗?”雅兰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左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谁要敢再废话,打晕了拖出去!都还愣着干什么?清啊!”
一声令下,那几位夫人不得不招呼丫头们重新开了箱子,把不必要的东西全都清出来。雅兰第一个清理完了,就收整出两只箱子。她瞥了一眼左徽,拉上两个儿子说道:“一会儿在马车上可没出尿尿,这会儿去清空了再说。”
左徽不耐烦地挥手道:“赶紧去!”
“好,立马就回来!”
雅兰牵着那两个儿子匆匆地往后院走去。等安氏她们清理完毕后,还没见雅兰领着儿子回来。左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派人去后院寻找。可哪儿还找得出雅兰母子三人的影儿啊?早从雅兰院子的角门溜了!
原来雅兰前几天早从父亲那儿听说了齐王府可能被解禁的事,昨晚左徽吩咐众人收拾行李时,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这极有可能是逃跑。她可不愿意后半辈子在外逃亡,于是趁刚才带儿子去小解的时候,偷偷地从她那院子的角门溜了出去,那儿有一条小巷子直通左府西侧门。出了侧门后,她直接领着两个儿子奔娘家去了。
左徽不敢追到雅兰娘家去,毕竟她父亲是礼部侍郎。一旦闹大了,连皇帝都会起疑心的。他急忙呵斥其他女眷道:“马车在外候着了,赶紧从南侧门出去。到了外面,就说是去十里外的宝华寺上香的!听见没有?快点!”
雅兰母子三人这么一跑,其他人都心慌了。安氏忙问道:“左徽,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老爷在朝中出事了?”
“我刚才的话没听清楚吗?你们少问,赶紧上马车去!”
“我们是走了,可左行和左彻怎么办?不叫上他们吗?”
“他们随后会跟我们一道,您就不必担心了。来人!送夫人们去南侧门上马车!”
安氏等人正要离开时,一个下人飞奔而来,禀报道:“大少爷,衙门的人在外求见!”
“什么事?”
“说衙门抓了四少爷和五少爷!”
“什么?”安氏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问道,“为什么要抓我两个儿子?”
下人一脸为难道:“听那差爷说……说……说前不久两位少爷在城郊强行dian污了两个民女,人家告到了衙门里头……”
“不可能!”安氏断然否决道,“我家行儿和彻儿怎么会干那种事儿呢?他们一准是胡乱抓人的!不行,我要去见老爷,让老爷把他们弄出来!”
左徽也没想到自己两个弟弟竟然会惹上这样的事情。可眼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忙指着安氏吩咐侍卫道:“绑了安姨娘,先丢上马车!”
安氏惊慌不已地朝左徽喊道:“我好歹是你庶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要去见老爷!我要去见老爷!”
“爹现下没空见您,您还是消停点吧!”
“那行儿和彻儿怎么办?”
“这事儿我们自会处置!还愣着做什么?”左徽朝旁边侍卫喝道,“送夫人们出城!”
安氏万般无奈,只好先出府上了马车。一路出城时,她好不忧心,想着左府眼前这般景象,连雅兰都逃回了娘家,自己那两个宝贝儿子又被抓进了衙门,这一大家子似乎要散了啊!她越想越觉着害怕,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忽然,马车骤然停了下来。她忙收起眼泪往外问道:“怎么回事?”
马车夫答道:“前面有人拦路。”
安氏急忙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原来是凤娟的娘家哥哥骑着马追出了城,将马队拦了下来。只听见凤娟的哥哥没好气地说道:“今天是我外婆大寿,怎么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