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行,”庄允娴点点头道,“不过就是赔罪,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赔!”
一旁的冰残眼睛眯起,看着自家这娴儿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也学会赔罪了?不会是想动手吧?
“好!”瓶儿手一挥道,“立马跪下赔罪,这事儿也就算了!”
庄允娴白了瓶儿一眼,转身拨开冰残,径直走到八仙桌前,倒了一杯葡桃酒,然后走回殷洛跟前道:“跪下赔罪多俗套啊,娘娘是琴仙,不会计较那些俗礼的对吧?我就拿这杯酒给娘娘赔罪了!”说完她仰头咕噜咕噜地把一杯葡桃酒喝光了。
冰残没拦她,因为已经猜到她想干什么了。喝完那杯后,她又斟了一杯继续灌下了喉咙,然后把那琉璃杯往殷洛跟前一摔,吓得殷洛往后退了小半步。
“娘娘,这罪赔得还合适?”庄允娴脸色泛红地问道。
瓶儿忙护着殷洛厉声道:“庄允娴,你撒什么酒疯?伤着娘娘你可吃罪得起?”
“我伤她了吗?”庄允娴晃了晃身子,冷笑道,“我要伤她,何必跟她废话,刀子一抹,不就一颗人头吗?冲撞太妃是死罪,谋杀也一样是死罪吧?没分别啊!”
“放肆!”
“娴儿!”冰残伸手轻轻地把她往身边一拉,她就歪歪斜斜地靠在了冰残的怀里,迷糊过去了。她不是装的,本来沾酒就醉,刚刚那两杯葡桃酒已经让她头重脚轻了。
看着庄似的贴在冰残怀里,站在瓶儿身后的殷洛好不是滋味儿,心里揪着在疼。
“这就醉了?装的吧?”瓶儿愤愤不平地说道。
冰残冷冷地瞥了瓶儿一眼,对殷洛道:“娘娘见谅,拙荆的酒量向来不好,沾酒便醉,请娘娘别见怪。”
“拙荆?”殷洛拨开瓶儿,满面惊诧地问道,“冰残哥,你跟她不是还没成亲吗?”
“有些事儿娘娘可能不知道,微臣与娴儿早先私奔过,也曾草草拜过天地,只是未能得家中允可罢了。既已有夫妻之名,那她便是微臣的发妻。”
“是吗?”殷洛心酸上脸,好不失落地说道,“原来竟有这段前缘!怪不得……冰残哥会待她如此情深。她可真是好福气啊!”
“这也是她该得的,夜深露重,请娘娘早些歇息,至于图纸,拙荆说得对,不如劳烦娘娘想个称心的章程出来,微臣照办便是,以免再来叨扰娘娘。微臣这就带了拙荆回去,告退了!”冰残说完弯腰横bao起庄允娴,往厅外而去了。
上了轿后,庄允娴捂着心口想吐,便趴在冰残膝盖上微微喘息。冰残撩开了贴着她脸颊的发丝,低头贴着她的耳朵问道:“谁教你的?”
“什么……”她迷迷糊糊地说道。
“喝酒的事儿,谁教你的?”
“梁兮兮……”
冰残笑了,果然是梁兮兮的主意啊!以自家娴儿这脾气,哪儿会迂回这么多弯子,只怕早就一脚踹门而入了。他心疼地替庄允娴揉了揉心口道:“下回别喝了,听见没?”
庄允娴撑起了身子,往冰残怀里一靠,醉醺醺地说道:“我……我不喜欢她……看着就烦!”
“没人叫你喜欢她,你心里想着我就行了。”冰残拢着她的腰说道。
“嗯……”她醉眼朦胧地点着头道,“梁兮兮也是……也是这么说的……”
“嗯?你说什么呢?”冰残贴着她的额头问道。
“梁兮兮说……一想……一想发火就想想你……火儿就……就下去了……我要砸……砸了殷府……幽王府还得……得得得赔钱又赔……礼……不划算!”
冰残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了,紧紧地抱着庄允娴道:“她说得对,不划算,我们幽王府不干那赔本儿的买卖。睡吧,回去我给你做荔枝冰花糕,做好了叫你。”
“嗯……要放桂花……”庄允娴喜欢桂花,醉成这样儿的都还念念不忘呢!
“放,睡吧!”
其实当时兮兮姐给庄姐姐出了个比较“狡诈”的主意。庄允娴压不住火气想去殷府收拾那殷洛时,兮兮就跟她说:“闹掰了多没意思啊!你要砸人家东西,人家说从宫里带出来的,值千金万金的,幽王府岂不是要赔完礼再赔银子,多不划算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庄允娴说:“我要忍不住怎么办?”
“忍不住就想想你家冰帅!想着想着,你就能忍住了。自然啦,你想骂她两句也成,尽情地骂她几句后,就喝酒给她赔罪!”
“为什么?我才不会给她赔罪呢!”
“笨啊!喝完酒之后往冰帅怀里一倒,我还不信冰帅不会带你回来!”
“也是啊,不过让我装醉我装不出来!”
“谁让你装了啊?姐姐,你那点酒量还用得着装吗?你又不是我!两杯小酒就能醉翻你了!到时候,看你醉了,冰帅一准心疼死呢!”
于是乎,这两人在花园角落里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歼计”商量好了之后,庄允娴就大摇大摆地去了殷府。事情发展得相当顺利啊!兮兮要是知道了,一准半夜都能笑醒过来!
再说冰残带了庄允娴离开后,殷洛便铁青着一张脸坐在榻上沉默不语。瓶儿递上茶盏问道:“娘娘,您还用晚膳吗?”
“撤了!”殷洛没好气地说道。
“娘娘,您何苦跟那女人置气呢?她与冰残大人的事儿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