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以前程老太太听了这话,自然少不得又要夸奖一番虎妞懂事知道为家里挣钱,这次却不同了,程老太太脸仍旧沉着。
“梅红啊!不是我多事,我家大郎现在是秀才,你们的一举一动可关系着他的名声呢?现在又有县令家的千金看上大郎了,这亲事成了,大郎可就是县令的姑爷了,咱们也算是官家的太太和小姐了,就这样让虎妞出去抛头露面,也沒有规矩,说出來也让人笑话,你说是不。”程老太太想到县令千金,越发的得意:“你现在怀着我们程家的长孙,也不用担心,即使大郎娶了那千金,也不会影响到你这个平妻的位置,你只要好好的把我们程家的长孙生下來就行了。”
张寡妇低着头,应着,手摸着凸起來的肚子,她自己心里最明白,这孩子月份不对,这也是她为何要搬到镇里离程家远点的原因,现在程老太太扯到肚子上來,她少不得又要装缩头乌龟。
程老太太嘴上说着,这又看着她的肚子,皱了皱眉头:“你这肚子大了不少啊!可找大夫看过了,不会是两个吧。”
“娘,沒事,找大夫看过了,说这孩子长的大。”
程老太太点点头:“长的大好,结实点生下來也好养,你只要给我们程家生下长孙,你就是我们程家的功臣,别看大郎娶了县令千金,也影响不到你。”
一个是妻,一个算是妾,男人哪个沒有三妻四妾的,这些话张寡妇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哪敢嘴上说出來,况且人家是县令千金,她一个私奔的寡妇,就凭这个人家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何况程大郎是什么样的人,那是见钱眼开的主,县令千金出身高又有钱,他不巴结着才怪,也不知道老天怎么就沒有开眼,让他一个穷秀才娶上了县令千金。
程老太太很满意张寡妇的态度,手上又不停着,等虎妞回來时,正好饺子也包完了,程老太太贯是个吃现成的主,现在见虎妞比她还像老太太,心里就不舒服了,自打虎妞时屋后就一直沉着脸,虎妞也不在意,只叫了一声奶后,就做自己的事。
洗过了脸,张寡妇也将饺子煮好了,虎妞顺势就脱鞋上了炕,伸手拿快子,只觉一痛,她哪有准备,痛呼一声,张寡妇听了忙从外面跑进來。
“咋了,是不是汤到了。”
虎妞揉着手,瞪向程老太太,原來正是程老太太拿筷子抽到了虎妞的手上,被虎妞一瞪,火气更大了:“整天在外面疯跑,也不干活,回家就知道吃,是谁给你养成的这毛病。”
“虎妞,还不给你奶认个错。”张寡妇看着女儿手上红了一长条,有些心疼,又训导:“你以后就不用跑出去想法挣钱了,你爹就要娶县令千金了,你这样抛头露面,岂不是给你爹丢脸,你奶和娘说过了,娘已经应下了,你还不跟你奶承诺。”
张寡妇心里怎么能不憋气,可是现在程大郎好了,她就越得抱紧了,程老太太现在嫌弃她们抛头露面了,当初花钱时怎么不说了,既然这样也正好,以后挣钱偷着挣,更不用给她们钱了,看她还怎么说。
一次就堵了她的嘴,到也不是坏事。
虎妞马上就明白了张寡妇的用意,低着头,不被人看到的眼里闪过一片阴狠:“奶,我知道了。”
程老太太被张寡妇的话一噎,舍不得那一个月的一百文钱,还有大郎欠下沒有还的债,但是话确实是她说出口的,在说什么就是打自己巴掌了。
“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马上你也是千金小姐了,可不能给我们程家丢脸,不然我可不认你,你是哪來的就回哪去,我们程家也不养吃闲饭的。”程老太太耷拉着眼皮大口吃起了饺子。
张寡妇在一旁干笑两声:“虎妞,还不快吃饭。”
有程老太太的地方,哪里会有好事,虎妞一回來看到她在家里,心里就不舒服,现在又被打又被骂,高兴才怪呢。
吃了十多个饺子就落了筷子,张寡妇想说两句,见程老太太忙把挨着虎妞的那盘饺子倒在自己的盘子里,也就闭了嘴。
虎妞也沒有想过让张寡妇发挥什么母爱,所以见了张寡妇沉默也沒有啥反应,反正她也沒有把张寡妇当成自己的亲人。
饭后剩下的饺子程老太太让张寡妇包起來,明天她带回去给程林吃,又告诉她把做衣服的布料早点定下來,等大郎成亲时正好穿。
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又装孙子又花钱,张寡妇咬了咬牙全承下來了,次日又花了十文钱把程老太太送走之后,才沉着脸回了院里。
院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虎妞的身影,张寡妇本就憋着气,现在火气腾的一下又旺了起來,转身就出去了,今天她非得看看那丫头在外面在折腾什么。
张寡妇也不傻,看出闺女在做什么事埋着她,原本她也打算挣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不同了,程大郎要娶县令千金,她掌控不了,那只剩下一个会挣钱的闺女了,要是这个沒了,她就真的啥也沒有了。
张寡妇在镇里住了这两个多月也是极少上街,她挺着肚子,先在几个酒楼外面找,等了一会儿见不到人,才漫无目地的走了起來。
偏巧,张氏今天也被桃花扯了出來,一边是寻找店铺,一边是给张氏买块布做身衣服,与张寡妇正好找了个碰面。
仇人相见愤然的眼红,张氏的衣服上又带着补丁,张寡妇见她们从布庄出來,马上就讥讽起來:“哟,这人啊心黑就是看不出來,平时让她还欠的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