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傻眼了,呆呆的站在那,虎妞看了也是一惊,跳下炕,跑到张寡妇身边:“娘,你怎么样。”
“不行、、不行了,我的肚子好疼,快是要生了。”张寡妇额头已升起一层的汗,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地上,身下的裙袍都被血染红了。
“这是咋回事。”程老汉一直等不來了,进來就看到这一幕:“程菊还不去打产婆。”
一语惊醒梦中人,被吓呆的一屋人,终于反应过來了,程菊也不敢在耽误,抬腿就跑出去了,程老太太站在那慌了。
“这是咋整的,你看看你,我要打孩子,你往前凑什么啊!这回你出了事怪谁啊!”
“行了,还在这唠叨,还不快将人扶到炕上去,再去烧水。”程老汉到底是个男人。
和程老太太两个人把张寡妇架到炕上,满屋刺鼻的血味,地上又一大滩子的血,程老太太白着脸,搓着手想到程老汉让烧水,这忙去外屋了。
这女人要生孩子,男人在屋里也不方便,况且是公公:“虎妞,好生看着你娘。”
程老汉就走出了屋。
胡桃站在一旁,早被人忘记了,虎妞恶狠狠的瞪过去:“要是我娘有个好歹,你等着的。”
胡桃也不怕:“你吓呼谁呢?你一个外人你以为姥姥会向着你。”
“虎妞,不要吵了。”张寡妇也恨,她拉着虎妞的手:“万一娘不行了,你以后好好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就丢下你一个人,娘可不放心啊!”
虎妞见张寡妇交代后事,鼻子一酸:“你别说了,一定会儿沒事的。”
张寡妇已沒有感觉了,拉着虎妞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原來正是她把钱藏在了哪里,虎妞一听泪都掉下來,要说以前她可是从來都沒有把张寡妇当成自己的亲人,什么事都藏着私心,而且她也看不习惯张寡妇这种薄凉的性子,但是现在才发现,不管如何,到底是母女。
“娘,你放心吧。”虎妞贴着张寡妇的耳朵,把她开铺子的事说了,又道:“等你好了,咱们一起。”
“你们在说什么秘密。”胡桃被冷落不乐意了:“我去告诉姥姥。”
虎妞转过身子,扯过胡桃的胳膊,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这突來的一巴掌打的胡桃蒙了,良久才哇的一声哭了起來。
外面的程老太太听了冲进屋:“这又是咋了。”
“她打我。”胡桃指着虎妞。
“她咒我娘现在就死。”说谎谁不会啊。
程老太太心疼外孙女,但眼前这种情况,张寡妇现在这样又是她推的,本就有些心虚:“行了,别闹了,跟我到外屋烧火去。”
“我不去,我要回家,你们都欺负我。”胡桃见姥姥不帮她,又哭了起來。
程老太太心里正火着,扯着胡桃去外屋,一边在她身上拧了几把:“都七岁了,怎么一点事也不懂,就像你那个奶奶。”
胡桃在家里哪受过气,疼的哇哇大哭,可程菊不在,她只能任程老太太暗下其手,屋里终于安静了,那一巴掌也让虎妞心里的敞亮了些。
“娘,以后咱们就得硬气点,不能让人欺负住了,你也看到这一家人是什么样的了,能把人吃了都不吐骨头渣的。”
张寡妇笑着点点头,好在程菊终于将产婆找來了,产婆是个经验十足的,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行了,快烧水吧,这是要生了。”
程家的人都太着急,也沒有注意到产婆说的话,可听者有心的张寡妇却心是一惊,这生产和早产可是不同的。
虎妞现在可是与张寡妇一条心:“大娘,要不要我干啥。”
产婆看了一笑:“你这孩子能帮啥,快到外面去吧。”
“大娘,那我娘可就交给你了。”虎妞本就是孩子,此时嘴又甜,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话能引开了。
被信任总是让人高兴,产婆上了炕还不忘记夸了虎妞几句,站在院子里不多时就听到张寡妇的痛呼声,胡桃站在程菊身边,凶巴巴的瞪着虎妞。
程菊看虎妞的脸色也不好看,可见知道胡桃把先前的话跟她说了,那眼神恨不得从虎妞的身上挖一块肉下去,但是今天这事毕竟是因为她们家的胡桃,她也不好在闹腾出啥事來。
看來今天这也回不了乡下了,程菊到也高兴,那边程老太太和程老汉蹲在地上,两人沉默的一句话也沒有说,到是不时的往屋里看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咋还沒动静呢?”半个时辰之后,程老太太呆不住了。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这样,当初我生桃子时,可折腾了一晚呢?”程菊嘟囔着:“娘可真偏心。”
“你还有脸说,今天这事要不是为了你家的桃子,哪能弄的早产,要是我家的孙子有个好歹,我跟你沒完。”程老太太看女儿还一脸的不满:“我这打人为了谁,还不是心疼你家的桃子,你要是体谅我的心就少说几句。”
程菊这下安静了,胡桃得意的看着虎妞,虎妞冷扫她一眼,不过是个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要让她日子难过,那还不简单。
在心中她已想了千万种的办法让胡桃以后日子难过,甚至将來嫁人都难的手段,只等着张寡妇过了这半,程菊母女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折腾了下半夜,一声惨叫之后,终于传來了婴儿的啼哭声,程老太太乐了,赶忙往屋里挤:“我的大孙子咋样。”
产婆正在包孩子,笑道:“母子平安,恭喜了。”
程老太太高兴,可往炕上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