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只看着,直到王氏打够了也闹够了,停了下來,屋里才安静,程二郎就像麻木了一般,脸上什么表情也沒有。
配上王氏给抓伤的口子,看着让人心生疼,就是王氏也有些心虚了,也不哭了。
程老太太才开口:“不闹了,不吵了,那好,我说两句,王氏,你到我们家这些年,你说说我家可委屈了你,你总往你娘家搬东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骂你两句也沒有拦着你往娘家拿东西吧,家里的活这些年都是你大嫂干的,你一直说林子小撒不开手,所以自打你进我们家,就今年才下过一次地吧,你一口一个在我们程家过的有多苦,我到要问问我们程家怎么让你苦了,当初你嫁到我们程家可就是知道我们程家啥条件的,现在來闹苦來了,你是做给谁看呢?当初这门亲事也是你亲口应下的,可不是我们程家逼你的。”
事情被戳了出來,王氏沒了脸,只咬着唇,低头坐在地上,她也有些后悔,也沒有料到往日闹了,程老太太也沒有说这些,今日却不知这是怎么了。
“你要是真看不上我家二郎,你们可以合离,正好我们也打算搬到镇里去,等给二郎寻了差事,想娶个县里的姑娘也不是难的。”
王氏心里着急,嘤嘤的哭了几声:“娘,我这不是也委屈吗?二郎对张氏可比对我还上心呢?换成谁看了心里都不舒服,我可是他媳妇啊!”
见她低头服软,程老太太很是得意:“那张氏现在被休出门了,就是二郎有旁的心思又如何,还能进了我们程家的大门不成,你可真是个蠢妇,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是头一次见王氏服软,又是因为自己家马上就要飞宏腾达了,程老太太岂会不高兴,那派头越发的像样子。
“现在咱们家的身份可不同了,与县令当亲家,你大哥又是举人,你这样闹腾,丢的可是程家的脸,今日就算了,日后在这般,我们程家可不能要这样的人,直接休了你回家去。”
王氏咬着唇,程老太太很是满意:“还不把你家的男人扶起來,看看你把他抓成了什么样子,让他出去怎么见人。”
王氏听了话去扶程二郎,被程二郎拒绝了,他自己站了起來:“娘,我出去走走。”
这一次,王氏却不敢在出声了。
程老太太眼下有了面子:“行了,去吧,记得早点回來吃饭。”
不看王氏一眼,程二郎溪就走了,只留下自行站起來的王氏,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外面程二郎带着一脸的伤痕走在大街上并沒有觉得什么不妥,任路人奇异的看过來,他眉角也不动一下,到是拦下路人打听了点心铺子的事,才一路往前走去。
铺子里张氏正在跟王嫂对帐,见有人进來开始还沒有注意,直到王嫂奇怪的看过去,张氏才抬起头,微微一愣,才扬起笑來。
“二郎过來了,快到里面來坐。”在程家,唯一能让张氏扬起笑的也就是程二郎了。
程二郎尴尬的挠挠头,到也不客气,随着张氏进了内间,坐下手拘谨的打量着四周:“大嫂就住在这里吗?怎么不见桃花。”
“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叫我丽姐姐吧,我如今已不是你们程家妇了。”张氏给他倒了杯热水,又让五嫂捡了点心各一些送进來,才坐了下來:“我们在三胡同那里不是租着房子呢吗?我认了干娘,就在那里住下了,你今儿怎么有空过來了。”
张氏把点心往他面前推了推:“尝尝,这是桃花做的。”
程二郎接连应声,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笑了:“桃花懂事了,这点心做的可真好吃。”
“可不是,这孩子也长大了,是个让人心疼的。”
程二郎二口吃下一块点心,也不在吃了:“大哥送了信说要回來,娘带着我们就都到镇里來了,我寻思看看大、、、丽姐姐过的怎么样,就出來了。”
张氏看着程二郎,一晃这些年过去了,当年这孩子还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叫姐姐呢?现在却成为孩子爹了,感叹万分。
这时,就听到王嫂在外面喊着:“你不能进去。”
隔间的帘子却被挑了起來,李木匠闯了进來。
“我听王嫂说你在里面见客人,这才闯了进來,原來是二郎啊!”被两人盯的不舒服,李木匠尴尬的解释着。
这句话却让张氏的脸色更难看,她见什么人什么时候由得他來过问了,看他的样子似來捉奸的,要是这屋里的人不是二郎,他还想怎么样不成?
程二郎的脸色也不好看:“李大哥是真关心丽姐姐啊!”
话里却带着讥讽,难得程二郎这样木头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來。
张氏听了都是微微一愣,随后一想到原因,她淡淡一笑,他性子憨厚,骨子里还把自己当成大嫂,眼下见得李木匠这副样子,自然是不高兴的。
“二郎啥时进的镇里。”李木匠了一脸的尴尬。
打上次之后,他就走了,忍了这么多天,终于忍不住过來,看到张氏不在,就问了一句,听到王嫂子说在里面会客,他就忍不住冲进來。
张氏在镇里也沒有认识的人,他不紧张才怪。
程二郎贯不会装,高不高兴都摆在了面上,也沒有给他好脸色:“我随家里人來镇里等大哥,到是李大哥,这镇里又有活了。”
李木匠尴尬不已:“是啊!过來看看。”
语气很是含糊。
一看就知道是來看张氏的,张氏也略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