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记得张氏说过,荷包最好是用香料熏过,那样更招人喜欢,记得张氏说起这些时,脸上还带着失落,毕竟张氏也是从母亲那里听说过,却从來沒有见过熏过的荷包。
思及此,桃花看到不远处正有药铺,扯了扯张氏,“娘,咱们要是把荷包弄香了,那家夫人以后一定会还找娘做荷包的。”
张氏有些犹豫,她懂的用的香料也是从娘那里听说的,而且听说也很贵,手里就这些钱,低头见女儿亮亮的眸子,终是不忍心拒绝。
药铺里有二个人在柜台里支着头聊天,见有人进來,其中一个有些微胖,嘴角带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问道,“娘子是看病还是抓药?”
这个时候称呼上对穷人和富人还是有区别的,桃花也发现了,同样是妇人,见了张氏都称为娘子,而那位有钱的孙家夫人就称为夫人。
可见这个时候尊卑还是很严格的,在这个小镇里就如此重视这个规矩,换成大的地方可见是什么样子。
张氏有些拘谨,“有甘松香吗?”
干松气特异,味苦而辛,有清凉感,张氏知道的这些香中,又结合那位夫人说要赏给下人,才选中了甘松香。
这男中年男子并沒有张氏的衣着而看不起她,“十五文一两,娘子要多少?”
“给、、给我一两吧。”说完一句话,张氏的头低的都抬不起來了。
“好勒,一两甘松香。”另外一个男子声音哄亮,转身把身后下面的柜子抽出來。
微肥的中年男子拿黄纸,两人并沒有因为张氏买的少露出鄙夷之色,让张氏沒有了先前那样紧张,等拿过纸包送过钱时,脸上也露出笑來。
同样是卖货,遇到的人不同,桃花也因他们对张氏的善意,裂开嘴给个大笑,母女两个來时,张氏一直紧握着桃花的手也松了几分,隐隐的桃花能感受到张氏手里的汗意。
“包子喽,五文钱一个,刚出锅的包子噢。”药铺的斜对面就是一家卖包子的摊铺。
张氏看了心中一喜,“走,娘给你买包子去。”
桃花拉着张氏摇摇头,驻足不前,“娘,咱们买点面回家自己包吧,那样娘也能吃到。”
算算买二十文的白面,在买个萝卜,能包上一大锅的包子,也够家里吃上几天的,要是只单给她买个包子,她怎么咽得下。
见女儿如此懂事,张氏鼻子一酸,轻点颔首,“好,咱们买回去自己。”
算算离月底最少还有十八天,一个荷包五十文,起早贪黑一天怎么也做七八个,这样到时咋也有一百个,那就是五百文,半两银子,够家里半年的用的了。
张氏算过之后,买白面时路过卖肉的,又买了一斤的肉,挑的全是肥肉,靠出來的油正好做灯油,晚上做荷包的油钱也出來了。
往镇口走时又在路边买了一个冻萝卜,母女两个才快步寻王家的牛车去,王家两老口正坐在牛车上,车上放着一块肉,看着也全是肥的,桃花心下叹气,看來穷的不指他们一家啊。
“王大娘。”张氏把桃花抱到牛车上,一边掏出两文钱递过去,“这是车钱。”
王大娘收下钱,笑道,“咱们就走吧,你家婆婆來时说了要在闺女家住几天,就不用等她了。”
看着张氏买的东西,王大娘也就沒有拒绝这车钱。
张氏坐回马车上,听了也沒有觉得惊讶,程老太太來镇里做什么,她心里清楚,也不想多说,王老太太也了解张氏的性子,是个不多嘴的,也不在多问,人都坐稳后,老老汉才赶着牛车出小镇。
在路上张氏沒有闲着,抓出一把碎布料,和王老太太说话时,挑选着能做荷包的布料,又把能做荷包的布料麻布和棉布分开。
桃花看了明白后也跟着一起弄,王老太太连夸桃花懂事。
路上一忙乎,也不记得冷了,等到家时,一竹篓的碎布料,张氏也挑出來了一大半。
“虎妞,今天咱们吃包子。”见虎妞出來接,张氏笑着对她说话。
虎妞眼睛闪亮,“太好喽。”
桃花在一旁嗤笑,她知道这时的虎妞可不是装出來的,就是她想到要能吃包子了,都忍不住流可水,虎妞的性子还不如她稳重呢。
回了屋后,张氏洗手做饭,桃花就坐在炕上继续挑沒有分出來的布料,虎妞就坐在一旁,“桃花妹妹,我和你一起弄吧。”
“麻布和棉布分开,挑这些比手撑大的布料。”桃花嫩声的对她说。
多个人跟她干,何乐而不为。
可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发现她错了,虎妞跟本分不清麻布和棉布,换成一个七岁的孩子她就不说啥了,可是虎妞怎么也是个两世为人的,就是不懂看也该看明白了吧?
桃花不给面子的把她弄错的当着她的面挑出來,眼角扫着虎妞紧咬唇的样子,撇撇嘴,想要面子就别做让人挑出毛病的事來。
想來也是知道自己做不好,虎妞跳下炕,“我去帮婶子烧火。”
虎妞自己松了口气,桃花亦松了口气。
沒有了虎妞在一旁,桃花挑的到快了起來,等外屋张氏把肥肉靠出油后,她也把布挑完了,揉了揉胳膊,身子太小,做了这点活就忍不住胳膊疼了。
外屋张氏把剩下的油梭子剁碎和抄好的萝卜丝拌成馅滋,靠肥油的时候就把面和好了,锅下添了水让虎妞烧火,张氏在屋里炕上桌子做包子。
桃花洗了手也过來帮忙,见女儿像模像样的样子,张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