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临安国朝堂之上。
宇文南康以使者的身份觐见。
身着白色孝服,一脸冰冷的宇文南康,惹来了不少临安朝臣的非议。
大臣们在皇帝洛中天尚未到来之际,纷纷交头接耳。
固化派的朝臣们,纷纷拿异样的眼光看宇文南康,议论道:“朝堂之上,穿着孝服,这成何体统?”
“是啊,难不成她亚图国死了人,我临安还得陪他守孝?”
“是啊是啊,到底是谁死了?”
“听说昨晚驿馆里出了事,不知道皇上是否已经知道了?”
“谁死了?”
“听说是梨玉公主死了,老朽正准备退朝后前去驿馆。”
“……”
以上,是保守派的议论。
而激进派的也同样议论纷纷,内容则与保守派有所不同。
听,一个老臣拽着另一个老臣,道:“老朽以为,亚图国太子穿着孝服上我临安朝堂是对我临安王朝的信任,应当派人前去吊唁死者,并且由礼部将此事提上议程。”
“是啊是啊,亚图国太子带着亚图国公主前来我国选妃,原意也是要将梨玉公主嫁入我临安王朝的,如今客死他乡,好不凄惨啊!”
“说得是啊,梨玉公主在我临安国遇难,我临安国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不仅要找出杀人凶手,将其绳之以法,更要体现我国对亚图国的重视,对梨玉公主的葬礼,马虎不得。”
“是啊是啊!”
这边的附和声此起彼伏。固化派那边立即不满了,一个一个拿冷眼瞅着这一边。
这时候,公公崔全尖着他公鸭嗓子大呼:“皇上驾到!”
于是,朝堂之上,无论固化派还是激进派,或者是从来不言语的沉默派,个个拱手作揖,整齐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中天一扬手,殿上止住了声音。众臣手里各执一柄玉覃,开始按照职务高低上奏。
洛中天威严地坐于朝堂之上,听着临安各方的不利消息——
兵部报:皇上,北丹国与我国交汇处,村民为争水井,大打出手,已经由两个小村寨发展为群殴事件,如今,已经有三万人加入了群殴之中。北丹国已经出动了北丹铁骑,我军驻守在临安边境,请皇上示下。
工部报:皇上,半月前修缮的百姓房屋,经不住雨水连绵,百姓怨声载道,请求减免赋税。
……
礼部无事可奏,原想着张罗着先替医女天乐求一个郡主之名,再替她筹备一些嫁妆,反正等到比赛结束,她都是要嫁到他国去的。经刚才事情一闹,突然觉得有事可奏了。
只见礼部尚书拱手道:“皇上,亚图国梨玉公主昨夜在驿馆遇害,如今凶手逍遥法外,臣恳请为梨玉公主举行隆重的葬礼,由礼部挑我朝重臣亲自将梨玉公主的尸首送回亚图国。”
“宇文嫣然昨夜遇害了?”洛中天惊呼了一声。天知道昨晚宇文嫣然遇害以后半柱香的时间,他接到了探子来报。然而,九洲盟着实让他十分头痛,陆续派出去的十拨死士,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如今,九洲盟就如同一个神话一般存在着。除了有人知道九洲盟主是一个长年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银色面具,腰间别龙魂剑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于哪里?没有人知道九洲盟的根据地在哪里?更神奇的是,百姓大多知道九洲盟内多义士,街头巷尾,也多在谈论着九洲盟是怎样一个替百姓着想的组织。
宇文南康一直一言不发,现在听皇帝的语气,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遇害,心头的气消了不少。毕竟,他是一个太子,是很识时务的。整理好了情绪,他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道:“皇上,昨晚,梨玉公主在驿馆遇害,南康在此恳请皇上作主,替舍妹揪出凶手,让凶手血债血偿。”
“咳咳……”皇帝被一口茶水呛得剧烈地咳嗽了两声,随即将茶杯递到崔全递上的锦盘里。正色道,“朕一定为梨玉公主作主。来人,立即去驿馆查看现场,看看到底是何人所为?”
这时候,刑部侍郎觉得是一个极好的表现机会,遂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臣已经调查清楚,杀害梨玉公主者,乃九洲盟盟主黑衣。”
洛中天的脸猛地一黑,狠瞪刑部侍郎一眼。喝斥一声:“即刻派人去铺开天罗地,便是九洲盟主有三头六臂,也要将其捉拿归案。以一个月为期,一个月后,若不能将九洲盟主缉拿归案,提你的项上人头来见朕!”说完,他站起身来,拂袖离去。
崔全在他的身后高呼一声:“退朝!”然后弯着腰,一甩拂尘,屁颠颠地跟上去。
众人退去,纷纷向刑部侍郎投来同情的眸光,还有几个直接冷笑着从他身边走过,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刑部侍郎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一时还缓不过神来,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谁能告诉他?
宇文南康走过来,对着他一拱手,客气道:“有劳大人了。”
这时候,洛中庭从椅子里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每日上朝,他都悠哉淡笑地喝茶,似乎临安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一丝关系一般。上朝退朝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种形式。
宇文南康看着洛中庭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总感觉,这个表面温润如玉的男人,深不可测。
出了朝堂,洛中庭往御书房方向走去,他不是要去御书房,而是要从那里经过,然后转到东门。他晋王府的马车,此刻正在东门外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