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全,让十七出来,该拜得天地了!”洛中天又看了看香炉。距离吉时,没有多久了。想了想,他从椅子里站起身来,亲自走向晋王府的南院。站在南院的拱形门口,拱手高呼:“薛前辈!”
东篱先生立即从南院里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两个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看上去约摸三十岁左右,保养极好的人。男的,身穿宝蓝色的长袍,女人,身穿紫色长裙,一双眼睛,神采弈弈……
“皇上!”三人齐声唤出。便欲叩拜。
洛中天立即扶住东篱先生,一边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薛前辈,您是十七与天乐的师父,朕该给您行礼才是。”说完,又深看即墨雄夫妇一眼,点了点头。
回到大殿正中央。
崔全将东篱先生、即墨雄夫妇三人安排到了高堂的位置。
又让宫女们去准备了茶水等物。
洛中庭身穿大红色的喜服,手里握着一条大红色绸带,中间一朵大红花,他笑着将红绸的另一端塞进天乐的手里。
天乐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红色绣鞋,便忍不住想像电视剧里成亲的场景,大俗,却美好!
“吉时已到!”施礼先生高呼一声。
崔全亦跟着高呼一声:“吉时已到!”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洛中庭与天乐听到拜天地的声音,笨拙地朝着最高位行礼。
“二拜高堂!”
二人又拜。
天乐抬首之时,透过盖头,看到高堂之处,是三双脚,便知道,是即墨雄夫妇到了。突然,有种酸酸的感觉。她在盖头下,紧咬住下唇,忍住哭泣的冲动。他们来了,他们是爱她的。就算,她不是真的即墨子雅。
也或许,不论即墨子雅还是马晓琪,她们本身就是一个人。
终有一滴感动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夫妻对拜!”
天乐忧伤的心情立即变得亮堂起来。终于,名正言顺了!
“送入洞房!”
“……”洛中庭能听到天乐的窃笑。
这个时代的规矩。
新朗新娘被送入洞房以后,新娘需在房里等待,而新郎,是要出去陪宾客饮酒作乐行酒令的。
平日里,大家没有机会。今日,总算逮着一个没有上下之分的时机。
离歌剪等在新房的门口,一见洛中庭出来,立即伸手一把揽过他的肩头,一杯酒就送了上来:“喝!”
“……”
“看什么看?给大爷喝了!”离歌剪见洛中庭发愣,立即端起酒碗便往洛中庭嘴里灌。
洛中庭只得无奈地喝下这碗酒。
紧接着,便是慕容文澈依样画葫芦。
再又是洛玉昆与众皇子们,一个接着一个轮番给洛中庭灌酒。
洛中天亦是一副心情大快的样子,举着碗,一边喝一边道:“今日,要让你们的十七皇叔喝高兴喽!”
大殿里,多是朝中重臣以及重臣的家眷。
天乐这边入殿内主要席位的,便是天乐宫九个白姓护法以及离歌剪离歌夜等人。
天乐宫的丫环与家丁们,都在殿外的院子里落座。
整座晋王府邸,大约有五六千桌。上至皇上,下至百姓,一律由晋王府出资宴请。为了操办这场婚事,东篱先生将自己多年积蓄散之一空。
为此,天乐与洛中庭双双感动不已。
“皇叔,平日里父皇宴请宾客,你只是点到为止,从未见你醉过,今日,嘿嘿嘿,喝了吧!”
“皇叔,玉奇恭喜皇叔,祝皇叔早生贵子,喝酒喝酒,干!”
“皇叔,玉里祝皇叔与天乐县主百年好合,喝!”
“皇叔,玉昆祝皇叔与天乐县主一生一世,携手共度!”洛玉昆还不待洛中庭举起酒碗来,便一仰脖子将酒喝了个干净。
远远的,萧琳琳勾起了嘲笑的唇角,细声嘀咕起来:“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洛中天立即皱了皱眉。
好在皇后娘娘因为兴起,没有听到,否则,只怕皇宫的后院之火又要烧到这晋王府的宴席上来了。
洛中庭被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酒。
北院的新房里。
天乐独自坐在床沿,双手交缠在一起,倒无所谓紧张不紧张,只是感觉时间过得太慢,有种望眼欲穿之感。
好一会儿,才听到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
她的心头,就是一喜!
感觉到人已经进了屋子,门也已经被关上了,她立即欢喜地唤了一声:“中庭,你回来了!”
来人不说话,只是向她走近。
“中庭……”天乐又唤了一声。
感觉到来人气息不对,她立即变得警觉起来。她发现,随着武阶的晋升,她不仅听力越来越好,便是鼻子,也是越来越灵敏了。
啪——
天乐感觉自己的背部被人点了穴道。
她登时感觉周身上下都动弹不了了。气愤道:“什么人,敢擅闯晋王府?”
来人依然不说话,将她扛到背上,便欲离去。
“放我下来,饶你不死!”天乐随着被人扛到背上,盖头已经滑落下来,眼前的一切,便看得真切了。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将她扛在背上。欲破屋顶而去。
“何翼?”
蒙面人身子就是一僵。
“果真是你!”天乐怒。
蒙面人不说话,就欲飞身而起。却在腾空之际,被人擒住了双手。
“你……”
“我唤中庭你不答应,我便知道你不是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