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乐宫。
天乐和洛中庭回来了,是一路骑马回来的。
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了四日的路,才赶回天乐宫。
好在北面与西部有时差,天乐与洛中庭便趁妇人熟睡之际,溜去了夜郎国取了那十支苗银镂空银钗。
赶到天乐宫之时,已经是蜜月第十一天的下午了。
贾家小姐贾小月此刻正陪着她患心脏病的母亲在天乐宫的东院逛着院子,不时地问询着丫环:“天乐小姐回来了么?”
丫环一路小跑去门口张望,回来总是让贾小月失望。这会儿,总算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宫主回来了!”
贾小月的双眸便闪亮了起来,扶着她的母亲往前院方向走去,一边道:“娘,天乐回来了,你的病,很快就可以治好了,你再也不用担心了,娘,你要相信天乐,从前那些庸医的话,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什么叫你活不过五十岁,他们都是庸医。天乐说了,您的病,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一场简单的手术,您的病便能好了……”
贾小月的娘,便激动地点了点头。
天乐很快便入了殿,将那带回来的妇人和小翠交给了白望以后,自己便前往东院的医馆。
自天乐医馆迁入天乐宫东院以后,生意便比起从前越加兴隆了。医馆设了数间诊室,天乐又让离歌夜聘请了几名大夫坐诊。有两名大夫,专看免费的病号。只有天乐宫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专看免费诊号的两名大夫,皆是医术高明从朝中申请病退的御医。
如今,在天乐宫里,他们可以继续行医,还有每月一锭金子的饷银,是以看诊之时,对待免费患者的态度,也是极其谦和的。
天乐到了东院的医馆。
贾小月便带着她的母亲迎了上来,一脸的激动之色。她的身侧,跟着丫环,丫环看天乐的神情,怎么看怎么不满。
天乐也不多与她计较,细细地问询这十一日贾小月母亲的情况:“夫人,您觉得身体如何?”
“还不错,心情也甚好!”贾小月的母亲想起天乐临行前对她的交代,交代她一定要全身心放松,要心情好。
天乐又问:“夫人头晕的毛病可好些了?”
“头晕?哦,好多了!”贾小月的母亲先是一愣,紧接着,便顺杆爬。
天乐唇角含笑,不动声色,继续一边与贾小月的娘并肩而走一边问道:“夫人这些日子的饮食如何?”
“很好!天乐宫的食物堪称人间美味!”
“那是自然,我天乐没什么大的嗜好,就是爱吃爱睡觉!”天乐说完又问道,“夫人小解颜色如何?”
“呃……”贾小月母亲的老脸就是一红。
天乐呵呵笑道:“夫人切忌讳疾忌医,我是医者,只有了解了患者身体全方位的信息,才能对症下药!”
贾小月的娘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晨起之时,小解呈黄色,依天乐小姐的意思,喝下一大杯淡盐水以后,颜色便清亮了!”
“嗯。”天乐点了点头,沉思半刻,继续问道,“夫人大解如何?”
“……”贾小月的娘的脸又是一红。
贾小月的丫环露出鄙夷之色,贾小月便狠狠地剜了丫环一眼。
如此一番问话,走到医馆的时候,天乐已经把所有想问的信息都掌握了。她将贾小月等三人带入了手术室,便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一医药箱,又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堆手术刀,她戴好手套,一边用酒精擦拭着手术刀一边安排:“请夫人躺到床上去!”
贾小月登时紧张地看向天乐,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手术啊!”天乐一边答着一边继续擦着她的手术刀,又道,“许久不做手术,这手艺,只怕是有些生疏!”
贾小月等三人的心便是跳了跳。
天乐又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一张纸来,递到贾小月的手里,道:“看完它,若是没有异议,便签了吧!”
贾小月接过天乐手里的纸,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吐出三个字来:“生死书……”
是的,这个时代,是生死书,放在现代,便是手术免责书。亲人签字同意手术以后,所有的意外,皆与医生无关,这是对医生的一种职业保障。医生只有抛开所有的责任,轻装上阵,才能做好手术。
贾小月逐条地看着条款,越看越心惊肉跳。
贾小月的母亲终是忍不住,拉过了生死书,一字一字地看起来,看着看着,她的眼眶便是一红,声音也变得哀伤起来,她问着天乐:“姑娘,你有几成胜算呐?”
“二成!”天乐擦好了手术刀,将手术刀一一摆放好,转过头来。
“小月曾说,你有六成把握啊!”
“那是从前,现在只有二成,到了明天,便只有一成了!”天乐一脸认真。她当然是认真的!她看上去长着一张很好骗的脸吗?
就在刚才,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一路从前殿走到天乐东院的医馆来,她才突然想到这样一个主意。
贾小月的母亲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将生死书交到贾小月的手里,声音冰冷地说了一句:“签了吧!”随后,自己便脱了鞋子躺到了床上。
“你们都出去吧!”天乐手托手术刀的盘子,走到床前,将盘子搁于床前的桌上。
贾小月领着丫环出去了,天乐的唇角便嘲讽地扬起。
“夫人,咱们开始了!”天乐又提醒了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句,便将一碗麻沸散端到了她面前,道,“先把这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