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滤心镜就在“二师兄”的身上。天乐先是眸子极亮,随后便开始纠结起来,侧了侧身子,她皱紧了眉头,取这滤心镜,到底以哪种方式合适呢?是借呢?是盗呢?还是明抢?
纠结间,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之时,已经入夜,房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天乐定了定神,隔壁那四男一女竟然那么安静,一句话不说?
不好!天乐暗叫。掀被子下床,身影一闪,闪到隔壁的房间,房间内果然空空如也,他们竟然已经离开了客栈。连夜离开客栈,莫非被人惦记上了?
天乐伸手猛拍脑门,真是太大意了。滤心镜这样的宝贝,若是被人知道,定然会想方设法夺了去。这五人竟然能一路从荣城走到这里来,历时近一个月的时间,滤心镜竟然还好好地没有易主。
出了客栈,夜黑风高,天乐顿时感觉后背发凉。都道南孟一日比一日繁华,大有盖过临安之势,可这南孟的夜,还不是一样黑得吓人么?
这黑漆漆的夜,上哪找人去?也真是奇了怪了,好好的入住了客栈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更为奇怪的是,客栈门口竟然连个灯笼都没有。南孟的客栈,莫非入了夜便关门歇业么?
天乐一边歪头想着,一边往前走。
猛地听到三百米外的一声女子尖叫。天乐便条件反射地身影一闪。竟然没有任何误差地落于刚才女子尖叫之地。
借着月亮的微光,天乐看到一个女子正掩面而泣。她走上前去,便见女子正死死地抓着一个空空的钱袋子。原来是遇上打劫。天乐蹲身,问询:“伤着哪了?”
女子抬起头来,见是名身着华服的男子,瑟缩了一下身体,结巴道:“怕……我害怕……”
“别怕了,没事了!”天乐站起身来,也不相扶,怕被女子误解。毕竟此刻她是女扮男装。见女子被劫有些可怜,而自己的银两又多得没处花,她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女子,还交代道,“以后天黑了就不要出来了!”
“嗯嗯……”女子接过银子一个劲地点头。
天乐突然感觉不对劲,刚才似乎有声音靠近,她没有在意,这会儿,倒是真的近了。她勾起了唇角,看着那三个手握长剑将她围拢的彪形大汉,轻轻摇了摇着,又见女子身影快速地往后一退,退到了三名男子的背后。
“靠,电视里的老套路!”天乐忍不住爆了粗口。
三个彪形大汉听到天乐的话,面面相觑。
天乐又继续爆了粗口:“有没有搞错,爷看上去很面善吗?”
三个彪形大汉这时候才露出了凶神恶煞之相。其中一个一字一顿地说道:“留下银子,放你走!”
第二个说:“还有你那腰带,爷爷喜欢!”
“啪”——
天乐身影只一闪,便一巴掌拍在了第二个开口的男子脸上,一边骂咧咧道:“你是谁爷爷呢?”骂完从储物戒指内取丝帕擦手,靠,这猪脸简直太油了。污了她的手,她回去就让离歌剪熬夜给她做个“巴掌”,以后随身携带,要是再遇上这样的猪头,便让“巴掌”把他的脸打蠢,嘴打烂。竟然敢说是她爷爷,她的爷爷,岂容人侮辱?
天乐擦完手,神识一扫,意外地发现,四人中,那看上去柔弱的女子武阶最高,竟然在橙玄二品。这世界疯了么?橙玄之境的高手出来抢劫?而那三个男人的武阶也不低,均在紫玄五品以上。
尤记得四个月前,四国七城前往临安求娶她的太子少主,大多武阶都在紫玄之境。
想到此,天乐的身影又是一闪,直接掐住了女子的脖子,将她提到空中,眸光冷冽,语气如同地狱勾魂撒旦:“说,你是什么人?为何打劫?”
女子别过头去,一语不发。
天乐bi问女子的同时又发现,那三个男人眸光呆滞。似乎不太正常。
天乐迅速地执起女子的手,把脉,不把还好,一把脉象,便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这女子,武阶竟然是被人用银针刺中了穴位,将她的武阶能力瞬间放大了十倍,放大了十倍以后,大概能再活三个月的时间。
手一甩,天乐将女子摔于地上。这南孟国的事情,她真的不想掺和。兴许如此做的人,正缺银子缺得紧。研究这些邪门功夫,大概挺费银子的。
抛下这几人,天乐往前走,一边想着滤心镜一事。又越发觉得懊恼起来。
因为一直低着头走路,猛地撞上了一堵肉墙。天乐立即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
“冒冒失失的,还随便投怀送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天乐的眸子猛地亮起来。一头便扎进对方的怀抱。
洛中庭的唇角扬着笑意,紧紧地将天乐搂在怀里。又伸手捏天乐的脸,道:“丑死了!真是奇丑无比!”
“嘿嘿……”天乐笑得贼兮兮。
洛中庭挑眉扫一眼那三男一女,秘音对天乐道,“兴许是楚修远的人!”
“啊?他缺银子吗?”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欲举事者,岂有不缺银子之理!”洛中庭笑了笑,搂着天乐身影便是一闪。这地方,太不利于谈情说爱了。
语丹湖。
这是他们第三次到这里。
仍记得那日这个傻瓜想让他出糗。
仍记得那日何翼为了让他玩得尽兴,即使不喜欢天乐,却仍然忙着张罗船只。
仍记得那纸鸢飞向天际,划破长空……
人生之事,若白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