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二师兄’便笑了笑,不再言语了。
台上,晋明清挥动了滤心镜,便见滤心镜的铜镜面上发出一道强烈的黄铜之光,那竹剑南的人便被击退了老远。他的手,死死的拽住一根柱子,否则,他就飞出擂台去了。然而,任他拼命拽住了柱子,嘴里的血,却忍不住咕噜咕噜地往外冒。先是往外冒,后是往外喷,紧接着,他的身子便是一软,重重地跌下擂台去了,在空中便脖子一歪,喷出最后一口血,呜呼哀哉了。
楚致远在古月楼二楼的厢房里,站在窗前,倾前身子,看着擂台方向,瞪大了眼珠子。滤心镜,三清门,晋明清,这三个词在他的脑海里迅速地转动着。
一柱香以后,楚修远在南孟皇宫收到弟弟楚致远的飞鸽传书。武林盟主之位已由三清门门主晋明清摘取。
楚修远惊叹之余,唇角扬起了笑意。只要不是竹剑南的人,便是来削弱竹剑南力量的。他乐见其成!只是没想到,隐世三百年的三清门门主晋明清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重出江湖,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武林盟主之位由三清门门主晋明清摘得一事不出半日便传遍了江湖,也传遍了九洲大陆每一个关注武林大会之人的耳朵里。
天乐与洛中庭此刻正受薛琴之命将从离歌族水牢里救出来的雁城城主送到客栈,与诸葛田莲汇合。听到这个消息,天乐与洛中庭相视一笑。这样的黑马杀出来,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弊。
雁城城主此刻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被洛中庭架着。天乐不是舍不得灵池水。只是不想在未举事之前暴露太多秘密。何况,她与雁城城主非亲非故,能前往离歌族水牢救人,已然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将雁城城主放到床上,交给诸葛田莲,天乐抬腿便走,却被诸葛田莲一把抱住了腿。
诸葛田莲,仍是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只是看上去比起以前清瘦了许多。那腰带处,极其宽松,肩部,那长裙看上去明显大了一圈,她原本还有些圆润的下巴,此刻如同做过整容手术一般,削尖削尖的,两只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大得有些吓人。唇色也不再如从前那般红润有光泽,而是透出淡淡的白色,眼窝微陷,与十七八岁的花季姑娘极不相符,那陷下去的眼窝子,还透着黑色,看上去便如同肾衰一般。虽涂了脂粉,那鼻翼处的痘痘却仍冒出点点来,一看便是休息不好,思虑过重导致内火旺所致。
天乐看着这样的诸葛田莲,心头,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同情,当然不会是庆幸。她薛天乐,虽然有时候贼坏贼坏的,但她善恶、轻重还是分得轻的。她还不至于没品到去庆幸别人家破人亡。
她看向诸葛田莲,微蹙着眉头,劝慰了一句:“钱财,名利,皆乃身外之物。人活着,便是一切!既然已经回来了,便好好地照顾吧!”说到此处,她眼里便是湿润一片,泪水在眼眶子里打着转。她想起了在那一世,她那相依为命的爷爷。她无端端地穿越到了这样一个世界,爷爷定是以为她遭遇了不测,死了。爷爷一定每日孤苦无依,以泪洗面,甚至……
爷爷,您还好吗?
想到此处,她仰起头来,让泪水重新落回眼眶子里去,吸了吸鼻子,又低头看向诸葛田莲,道:“好好照顾你爹爹!”随后,仍是抬腿要走。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外界耽误一天,便是无门之时的二十四日。她不能错过太多修炼的时间。
诸葛田莲死死地抱住她的腿,泣不成声,恳求道:“天乐,求求你,救救我爹爹,我知道,你能救他!”
“他死不了!”天乐眉头蹙得深了些。她讨厌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眼前的那点私利之人。遂毫不客气地说道,“莫说你爹爹死不了,就是死了,你今日也不该对我如此死缠烂打,你刚刚也听到了,那隐世了三百年的三清门门主晋明清也重出江湖了,竹剑南如今的势力已经遍布九洲,多少地方在死人,你以为就你爹爹的命贵么?”
“我……”诸葛田莲低下头去,有泪滑落,又拽住天乐的裙摆,求道,“我想跟着你!”
“你爹爹呢?你打算如何安顿?”天乐翻了个白眼。这不是给她找事么?她才不乐意。她和诸葛家的人可还没有熟识到让他们入无门之门时辰阁。
“爹爹伤好以后,可以与我们一起,对付竹剑南!”诸葛田莲抬起头来,一脸的倔强神情。咬了咬唇,又道,“我娘,大概已经没了!”
“呵……”天乐冷笑。这是要报仇么?她半眯着眼,低头看着诸葛田莲,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除了会用诸葛家的轻凌步逃生以外,别的武功,一律不会,也就是说,你连七玄境的大门都无法踏入,是这样吗?”
“是!”诸葛田莲痛苦地闭上了眼,羽睫轻颤。
天乐蹙眉,声音拔高:“那你为什么要带着你爹和你一起去送死?”***,当她薛天乐闲得长毛了么?千辛万苦跑到离歌族水牢去救人,还费了四个时辰的时间破阵,捣毁离歌族水牢的机关。若非他们如今的武阶已经与竹剑南势均力敌,他们想在那离歌族水牢劫人,就是找死。这会儿人给救回来了,他们不想着好好活着,却要去送死,那还不如不去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呜呜……”诸葛田莲哭了,她觉得满心委屈。她不是只想着仇恨,她只是想和天乐在一起。她喜欢天乐这样直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