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苏丽言心里暗笑,看徐氏看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连忙上前关切道:“大夫人身体觉得好些了么?还有哪儿不适的?”
徐氏瞪着她也不说话,实在是满肚子火气,嘴皮子火辣辣的疼,上唇有些麻木了,又在冰雪地上躺了这么久,半边身子都不听使唤,她就是有心想发火,也不由自主的开不了口,见她这副愣愣的样子,苏丽言皱了皱眉,转头朝王氏看,有些着急道:“二婶,您看大夫人怎么了?又不说话,是不是刚刚给气着了?”苏丽言说到后来时,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泪眼迷蒙,那眼睛里的水迹说来就来,看得王氏一愣一愣的,再想到徐氏,也有些急上火,连忙一把推开郭氏,挽了下袖子:“我来看看~!”
正说话间,手已经伸到了徐氏嘴唇上头,狠狠一掐,徐氏再也忍耐不住,下意识的就伸手往王氏手背上狠狠抽去,嘴里凄厉的喊叫了起来:“哎哟!”
“好了好了。”王氏手背被打得火辣辣的疼,不过却欢喜的笑了起来,回头朝苏丽言看:“她说话了。”
苏丽言忍着笑点了点头,徐氏这一声叫惨嚎,偏偏王氏怕连累到她身上,听见就说这叫说话,郭氏也松了口气,赵氏不用提了,一副唯唯喏喏的样子,看得徐氏泪眼长流,这三个儿媳妇,没一个是聪明的,唯一老三家的有脑子,可惜心狠手辣,不是跟她一条心的,没一个能靠得住,她狠狠盯着王氏,王氏却不管她,人醒了就好。不用她担干系,头一回痛快的吩咐自己的丫头将徐氏抬了回去,自个儿也深怕再沾事儿,也顾不得说风凉话,连忙带了两个儿媳妇,往二房竹院那边溜了。
徐氏当晚回去就发了高热,回头就请了大夫,原本是不要苏丽言侍疾的,毕竟头一回徐氏被她侍疾,险些去了半条命。但当夜郭氏也跟着发起高热来,她白天在雪地里坐了许久,再加上脚底又埋在雪里时间不少。俗话说寒从足底入,她这会儿也是病了,虽然不如徐氏厉害,但毕竟下不来床,徐氏刚得过一个刻薄媳妇儿的罪名。要是再非拉着郭氏来侍候,别人的唾沫非得把她淹死不可,而赵氏那边脱不开身,元老二一到冬季,身体吃不住,病得厉害。据说今日还没下过床,连要上厕所也是赵氏把手收拾的,剩余的。唯有苏丽言了。
元湘凝倒是想尽孝心,可惜她前些日子因要谈婚事,搬回了自己院子,怕人家说她母女二人商议,她还没出阁。这点闺誉还是要的,谁知刚搬回去没多久。徐氏就病了,再担心要搬回去都没个名目,徐氏还有媳妇儿呢,前头两个虽然不济事,但至少还有一个苏氏,元湘凝虽然不信任苏丽言,不过却没有资格与她相争侍疾的事儿,唯有心里暗自祈祷了。
好不容易天上掉下来的机会,苏丽言本来早就存了这个心,一大早的才会故意在后头阴着徐氏,睡到半夜时听大夫人院子有请,也没犹豫,连忙就收拾穿了衣裳和这婆子去了兰院,照例,当夜兰院里生了一晚的火,要热水要熬药的,不止徐氏一宿没睡得着,连院子里的下人们也没一个闭着过眼睛,灯火通明到早晨,才稍稍安静了些,下人们私底下怨声载道的去歇着了,徐氏好不容易阖下眼睛,又给苏丽言摇了起来:
“大夫人,您该喝药了!”
徐氏眼皮涩得很,脑袋似有千金重,哪里是苏丽言对手,一把被她半抱了起来,那漆黑的药汁慢慢的被她喂进了自己嘴里,苦得她干呕了两声,眼睛鼓得充血,也不敢吐出来,就怕苏丽言再让人下去煎一碗,又重新给她喂下去,这种痛苦不止上回受过,昨夜也是受了许多次,她这会儿肚里翻江倒海的,灰白的嘴唇却死死咬住,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她像老了五岁,只是徐氏虽然有心不想吐,但身体却由不得她,本来就十分不舒服了,这碗药味道可不轻,喝进去最后还是吐出来。
下人们刚歇下没多久,又被摇了起来,说大夫人吐了,三少夫人那儿要热水,给大夫人亲自擦身子呢!连瑶传完这些话,看下人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嘴唇微微抿了抿,传完话就自个儿出去了,好半晌之后,厨房才又重新有烟子药味儿燃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大夫人徐氏终于吞了药洗漱过后歇下了,苏丽言自个儿也有些累,虽然说折腾了徐氏,但这总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徐氏被折腾得很惨,但一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被徐氏害得这么苦,要不是她有空间,里头有灵药,估计这会儿早落下了病根,苏丽言心里冷冰冰的,丝毫没有愧疚和心软,趁着连瑶出去吩咐下人时,又将屋里的人温柔的秉退了出去休息,自个儿眼看没人,钻进屏风后头,一个闪身就进了空间。
空间里人参叶子已经越长越高了,足足达到苏丽言大腿处,那上头开着一朵朵的紫色小花,苏丽言先是赶紧脱了衣裳钻进溪水里泡了个澡,拨了拨人参叶子,想了想,还是决定拨开土看看人参长到什么样了。她已经将这人参种在空间里许久时间,按照外头的时间来说,都足有几个月了,对于空间的时间来说,更是无法估计,这人参虽然是珍贵,可也不是多么难得,上百年的稀少,可是几年份的却还是容易得到,这会儿挖开了,往后再种就是。
有了这个想法,苏丽言轻轻将这些紫金色的泥土拨了开来,这些泥土蓬松无比,并不难扒,到最后已经能瞧到那人参了,淡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