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家的人今日来了,说是怡姐儿八字不好,克死了周姨娘,说如果不愿退亲,就示意元家再换一个姑娘。”苏丽言思来想去,仍旧是开了口,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元凤卿的脸色,见他坐着没动,只是倒了水优雅的喝,可是既然没说话,就应该是让她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因此顿了顿又接着道:“妾身回来给太夫人回话时,二婶也在,像是想要让,凝姐儿顶替的意思。”她说完,一边注意元凤卿的脸色,见他果然将水杯放了下来,不止没有皱眉,反倒唇边笑意隐隐,心下不由大是觉得惊奇,这元三郎与徐氏母子关系差也就罢了,怎么与元湘凝也是如此?以嫡女顶庶女,这是多大的侮辱?他怎么还能忍得下来!
“倒是个好主意!”谁知元凤卿森然轻声笑了起来,冰冷刻骨,带着无孔不处的寒意,目光中冷星点点:“当初她既然敢下手,今日就该狠狠还回去才是!”元凤卿说完,冲着苏丽言轻轻笑了起来,原本坐在她对面处,这会儿竟然一下子站起了身,一把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滑腻小手捏在掌心中,放肆的笑,微微一用力时,苏丽言竟然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被他拉得双脚腾空飞了起来,朝他扑了过去。
苏丽言吓得大惊失色 ,嘴里的惊声尖叫还没逸出嘴唇,就已经被一个温热湿襦的嘴堵住,那人已经强势而霸道的闯了进来,一手紧紧揽着她腰,一手扣在她脑后,以不容她逃避的强悍之姿紧紧印住,衣衫飞溅间,苏丽言只听他肆意狂妄道:“有仇报仇,没有妇人之仁。果然不愧是我的夫人。”天地转间,欢情迸撞,苏丽言没料到他最后竟然是这么个回答,迷迷糊糊间,心底却疑问刚一冒出头,又被元凤卿强势而霸道的冲散开来,最后被卷进他的气息里。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辰时中了,天色早已经大亮,元凤卿已经不在身边,床铺里剩了一片暧昧的气息。苏丽言略有些吃力的撑着布满青紫印记的胳臂坐起身,腰身酸痛得双腿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幸亏太夫人余氏最近借着自己身体不好的说法不想见黄家人。顺便为了做得真也免了下头的请安,不然睡到这会儿,她不知道得给自己多少小鞋穿。苏丽言刚一坐起身,外头就已经有了动静,连瑶温柔的声音传进了纱帐里来:“三少夫人。可是要起了?”
“嗯。”苏丽言答应了一声,就见一只手伸进了帐子里,将幔子卷进了拨步床边的银钩里,连瑶含着笑意的恭敬面庞就出现在了眼前,看她衣裳半解sū_xiōng隐露的模样,不由看得愣了一下。雪白粉腻的肌肤嫣红,衬着那幽黑得发蓝的长发,更显妖娆。眉宇间带着春色倦怠后的艳光,逼得人目光既想移开又舍不得移开,好半晌之后,直到苏丽言微微有些不满了,连瑶才回过神来。双颊下意识的一红,低下了头。连忙取了一旁挂钩上的衣裳给她披上了,才轻声问道:“三少夫人可要让人炊了热水过来?”
“准备着吧!”苏丽言点了点头,眉头微微颦起,浑身不适得十分难受,昨日元凤卿不知道为何如此的反常,但这种情况不确定令她不能掌握的感觉却是令苏丽言有些不明白,心里难免就有些烦燥,连瑶听她答应,连忙就招来了小丫头吩咐几句,接着才扶了苏丽言起身,却见她刚一坐好嘴角就抿了抿,手下那滑腻得像是上好玉脂的胳臂轻轻抖了一下,接着才站起身来。
锦缎纹被上一片凌乱,连瑶到底是侍候苏丽言久了,又是元家家生子,哪里没见过这种情况,也不觉得难为情,只是招呼小丫头过来将床铺换过,等到热水送来,给苏丽言泡过之后才见她稍为精神一些,上早膳时,她就说起了今日一大早就听来的事情:
“今日大夫人去给太夫人请安时,脸色像是不大愉快。”连瑶先是看了苏丽言一眼,接着才麻利的给她盛了一碗煨得正好的燕窝,一边又小声说道:“据说还吵了一架,太夫人气得狠了,大夫人竟然也没有退让,最后连家里两位老爷都惊动了,连二夫人也被牵连了进去。”也不知道梅院的事情,她怎么就弄得清楚的,苏丽言也没问,但却是肯定了她这样消息灵通的好处,听完她说这话,忍不住就笑:“可不是要吵么?”
昨日自己走后不知道那王氏使了什么法儿说动了余氏以嫡作庶代嫁过去,但能将余氏说通,显然这王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徐氏如今虽然势力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也要比马大,更何况事关她的亲生女儿,怎么也要拼一回,徐氏如今应该是悔恨了吧?没料到害了周姨娘搅黄了元湘怡的婚事,结果却是连累自己女儿要嫁过去,不知道她这会儿有没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背的感觉。苏丽言心里一阵畅快,可惜没有亲眼瞧见徐氏的表情,但这事儿应该没这么快会完,徐氏铁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好戏还在后头等着开场,今日错过一摊,往后自然会有得自己瞧的时候,这元府估计要开始热闹了起来。
苏丽言猜得也没错,徐氏原本是看元湘怡母女风光,又恨她婚事来得急又快,阻了自己想精挑细选女婿的打算,这才恨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为了给女儿元湘凝选最好的,才害了周姨娘一命,想借着她过世守孝之名,要元湘怡再留上一年。这样一来黄家八成不会再要她,一来大婚之前母丧是极不吉利的事情,一般人家都比较忌讳这个,就是黄家人不追究,估计元家自己心里也是不舒坦的,二来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