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心里的怨恨又不是作假,这乌三郎登时就信了,哈哈大笑了一声,态度顿时变了:“若那苏氏当真貌美,到时本王必定封你为官,说不得还要称你一声老大人了!”色心之下胆气壮,再加上又眼馋元家的家底。这乌三登时心动,对元正林漠不在意的态度也变了,连忙就召了人进来。商议着要攻打元家之计。
这头一做决定,元家之中柳斋就已经本能的感觉不妙,他当晚携了周氏进内院与苏丽言商议了一阵,元家更是加深了戒备。待柳斋一走,连瑶等人都有些忧心忡忡。拿了帕子抹了竹席,看苏丽言还是沉着冷静的样子,不由心下发虚:“夫人,这贼人如此猖狂,不知郎君要几时才能回来?”
对于这件事,其实苏丽言心下也是没底。元家之中虽然护卫一个可顶山下灾民三五个,不过乱拳打死老师傅,纵然是好汉也难敌人多。那些难民最少也有几千之众,元家这些护卫恐怕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这些人纵然一涌而上,恐怕光是一人抓一把,这些护卫武功就是再高。也得要伤痕累累了。其实她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对于华氏以及元家众人的安危心中也没有数。柳斋虽是有能耐,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人兵力,他再是计谋满腹也是空谈!
当真是有人攻上山来了,自己还能躲进空间之中,让人抓不着,可是连瑶与苏家的人怎么办?她就算是与苏家没什么感情,可好歹华氏对她还不差,就是苏秉诚,凭良心来说,来到元家之后也极给她脸面,安份守已不说,从未再摆过自己是老爷子的大架子,若是这些人出了什么事,纵然是她逃脱了,可是一个人在空间中过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别担忧了,郎君已经走了已经满打满算快五个月,他走之前有说过,最多五月即回,郎君为人言出必果,也再撑上几日,待郎君带了人回来,也就好了!”苏丽言这话带着安慰,连瑶点了点头,孙嬷嬷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来,替她拆了发钗,又伸手在她肩上揉捏着,不过眼中仍有忧色。如今形势危及,郎君若是当真能在这三五日之中回来,那是再好不过,否则,恐怕情势堪忧。
不过元凤卿这一走,已经五个月没有音讯儿,到底能不能在这几日回得来,众人心中其实都没有底,不过孙嬷嬷等人却知道苏丽言如今怀着身孕,恐怕心中对此事最担忧的,也就是她了。众人也没有敢在她耳边多说,见天色不早了,只收拾了屋里,又侍候她洗沐上了床,只留了守夜之人,众人才退了下去。不过如今这世道,众人就算是退了下去,也没什么睡意,最后干脆都聚在苏丽言门外,就这样望着天空睁着眼睛守了一夜。
外头的人没睡意,屋里的苏丽言也是睡不着,她如烙饼子似的在床上番来覆去,纵然这几日没有睡午觉,可是这会儿却是丝毫睡意也没有,别人焦急,她心中何尝不焦急,她甚至还替元凤卿有些担忧,以前觉得自己与他不过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有他没他日子都是一样的过罢了,若是没了他更好,只要自己有个一儿半女的,往后一个人过日子,不知道该多清静!
可是这样的想法,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生了变化,元凤卿以前在身边时不觉得他有多重要,甚至觉得这人心思沉重,又手段狠辣,还狡猾多疑,平日苏丽言防他跟防贼似的,可是为什么他这一走,她心中却是不安了起来?苏丽言睁着眼睛,盯着天青色的帐子,咬着嘴唇表情木然,她对元凤卿不像是自己以为的那般爱得刻骨,甚至两人可以说根本没有感情基础的,为何此时心中却总是想着他的安危?苏丽言心中慌乱,最后越想越是心烦,干脆趁着此时屋里没人,进了空间之中。
摘了只西瓜吃了,又因心中烦闷得紧,最近几日歇也没歇好,连胃口也没有,深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万一,虽说她自吃过人参果之后如今进空间已经没有那种不适之感,但为防万一,她仍是吃了一滴紫色玉髓才觉得中稍安。在空间中洗了个澡,泡在溪水里不想起来,她无意识的拍着水面,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从水里爬了起来,捡了一旁岸边已经干透的衣裳穿上了,又出了空间里。
也许是在空间中呆了一阵,心情稍微平复了些,苏丽言到下半夜之时,好不容易才睡着。不过这一觉倒是睡得极不踏实。一直做着恶梦,时常在梦中看到元大郎满身鲜血的模样,整晚都冷汗淋漓。到第二日天大亮之时,才被孙嬷嬷从梦奄之中被人唤醒。这些日子以来,她还从未有过睡到这样日上三竿才起来的情况,孙嬷嬷见她脸色惨白,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就知道她晚上没有睡好,但这个时机,已顾不上这些了,孙嬷嬷脸露慌乱之色,大声道:“夫人,山下乱民。打上来了!”
这话一说出口,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顿时将苏丽言炸得有些蒙住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但她心中迅速的冷静下来,忍着身子的轻颤,冷声问:“是怎么回事,与我说说!”
孙嬷嬷见她这样子,倒是被她冷静清冽的情绪感染了几分。原本慌乱的感觉顿时亦是跟着冷静了几分,一边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