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众下人们都愣了一下,倒是都没想到这一茬,之前只觉得赵氏懂规矩,如今听苏丽言这样一说,有些回不过味儿来,孙嬷嬷倒是发觉出不对劲儿的地方来,拍了拍大腿:“奴婢就说有哪儿不对劲儿。原来这柳夫人称呼错了,小小一个下贱之妇,竟然敢与夫人称姐道妹,也实在太不懂规矩了一些!”她一开口,连瑶等人也明白了过来,也回过神来这赵氏有些攀关系将自己身份拉高的原因了。虽说她瞧起来为人恭敬,可是这称呼都乱了,显然是真没将自已当作下人,或者说没将苏丽言看得更高,又或者是,她嘴上说着不用报恩,是她夫君应该的,但她心里却觉得苏丽言是欠了她的!
这样一想,众人对赵氏母女都没有了好印象,连瑶啐了一口:“幸亏夫人提醒,亏奴婢还觉得这对母女可怜,没料却是个不甘寂寞的!”满脸的不耻之色。
“人往高处走罢了!”苏丽言倒是能理解赵氏的心思:“更何况她男人死了,如今只得母女二人,若不是找个依靠,寡妇门前是非多也是正常的,再者她长得又不差,想再嫁个好的,给女儿依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真是不要脸!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就该天天谨慎一些才是,奴婢就说着哪儿不对劲儿,合着是她每回都在郎君回来之时赖在夫人这儿不走啊!她算什么长得好的,与咱们夫人比起来,与您提鞋也是不配的!奴婢以前当真瞎了眼,还当这对母女是个好的,幸亏夫人将奴婢点理了,否则指不定哪日得被她作了伐子!”连瑶说到这儿,有些气闷。如今赵氏母女在她心中印象直线下跌。柳茵母女另有目的的,她也不觉得柳茵年纪小小失去父亲可怜了,之前的不对劲儿自然也想了起来,柳眉倒竖:“那死蹄子,奴婢只觉得她可怜,这几日不知从夫人这儿哄了多少好东西去,只管买了她父亲一条命也是够了的,还贪心不足!”
“赵氏不配与我提鞋,你岂不是在暗示我说她连你也比不上了?”苏丽言打趣她,连瑶顿时双颊晕红。跺了跺脚,苏丽言又道:“不过我看也是,咱们连瑶长得俊。年纪也到了,难怪会说这样暗示我的话来,看来都是我之前耽误你了。”
“夫人!”连瑶这下子只烧得脸庞都觉得快燃了起来,她双脚跺了跺:“奴婢这不是在替您生气吗,怎么又说起奴婢来了。”
“夫人可不用着急。连瑶姐姐长得好,自然有注意她的。”元喜嘻嘻笑了两声,自逃难过后,她与连瑶关系好了不少,这会儿见苏丽言说起笑话,她也接上几句。看着连瑶意有所指:“奴婢家里还有个哥哥,奴婢娘前几日还在说不知有没有这个福气能讨到连瑶姐姐做儿媳呢!”
“你这死蹄子,今日不撕了你的嘴。让你胡说!”连瑶又羞又气,干脆绕过苏丽言与元喜吵闹了起来。屋里顿时尖叫声与笑闹声响起,十分热闹。孙嬷嬷脸上带着笑,看苏丽言心情不差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忧:“夫人。既然那赵寡妇不怀好意,不如下回再来。奴婢将人挡了如何?”
“多注意一些。”苏丽言点了点头。既然如今元凤卿还未起那等纳妾的心思,她自然也不会为难自己照顾别人,她虽自信赵氏容貌比不过自己,但多少小三长得差,却依旧迷得男人抛弃妻子的例子让她对赵氏也并不是当真放松警惕,赵氏这样的妇人嫁过人,又生了女儿,知道自己地位低贱,肯定会舍得下脸面勾搭男人,她若故作大方,到时止不定真让她得逞,自己后悔还在后头呢!
刚说完这赵氏,苏丽言还未吃早膳,外头就有人来回报,说华氏来了。
因赵氏母女天天在她屋里腻着,苏丽言好几日都没正经与母亲说过话了,一听这话,连忙就叫人去请华氏进来。这赵氏二人虽说是打着来陪她请安的名义过来的,但一天到晚呆在这儿什么事也不做,反倒将她的下人指挥得团团转,又捞了她不少的东西,平日也在这儿跟着吃,不止帮不上忙反倒要人帮,实在是烦死人了,那柳茵也缠人,小小年纪就心思不正,让她一想起眉头就皱,华氏这个正经母亲,却要躲避这母女二人,已经好长时间没过来了,一来就被那赵氏拉着哭哭啼啼。
“我说你这儿忙着,就没过来,今儿趁着天色早,过来瞧瞧你好不好了。”华氏一过来,先是拉着女儿的手仔细端详了一阵,见她面色红润,气色极好,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又小心的扶着她坐下了,一边还在凉榻上垫了个软垫怕她不舒坦,这样的细心,也就只有自己的母亲才做到了,那赵氏母女一来就是大神,除了开始行个礼之外,就坐在一旁不动弹了。
“母亲说的哪里话,女儿这儿,您要过来难道还挑时候不成?”苏丽言眉头挑了挑,见华氏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心中的顾忌,伸手握了握她掌心,安慰了她一下,华氏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还未开口说话,外头又有人站在门口回报:“夫人,柳夫人与柳姑娘过来给您请安了!”
一大早的,又来了!
华氏眉头当下打了个结。任她脾气再好,可遇着赵氏这样缠人的母女二人,也觉得眉心阵阵抽疼,转头问女儿:“不如让姑爷待事情一了,给她安排个住处罢,一天到晚的过来,算怎么回事?又不是什么正经亲戚,一天到晚的姐姐妹妹唤着,她是想干什么?”华氏越说,越是觉得生气,声音也渐渐有些沉了起来:“一个妇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