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丽言这柔弱的样子,月氏越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得厉害,想到刚刚就是因为她多事,华氏这才挣扎着逃出了苏青河等人的制挟,冲到自己身边抓了自己一爪,如今再听到苏丽言说话,顿时新仇旧恨便都涌了上来,她原本今日在华氏母女面前说了这些话,又被苏秉诚打了一顿,祖孙之间便算已经是撕破了脸,这会儿听苏丽言问话也不藏揶,冷笑道:“当初海哥儿媳妇是我作主娶进来的,她还不是说休便休?不过是仗着做婆婆,我今日也是婆婆,还不信休不了她这个恶妇!”
苏秉诚一听到这儿,便要暴怒。月氏口中的海哥儿苏平海,他娶的朱氏当初做了那样恶毒的事情,以致后来险些害了元家一家性命,连累着当时的月氏自个儿都跟着逃命,心中咒骂了朱氏不知道几回,但如今一旦要对付华氏,竟然又将朱氏说得跟无辜可怜似的!苏丽言冷冷一笑,对这祖母丝毫不抱任何感情,闻言见苏秉诚又要动手,连忙就抢先开口:
“朱氏自作孽不可活,做了那样的事情,死有余辜,更何况她后来被污了身子,如今怎么配称得了我大嫂?祖母说这话,可不是给大哥脸上抹黑的?”苏丽言倒不是同情月氏,不想苏秉诚揍她,主要是今日月氏挨过一回打,以苏秉诚重情重义的性格,恐怕今日她被打过一回,这事儿便算揭了过去,因此这会儿开口堵了苏秉诚的动作,自然是为了引得月氏理智丧失之下说出更多的话来,最重要的是能让苏秉诚对她死了一条心,反而转成厌恶烦憎她,往后月氏在苏家才不可能恢复那样超然的地位!
在危难时跟着苏秉诚。使得她得意了一生,这样的情况下助长了月氏的气焰,苏丽言要的,并不只是图一时的痛快让月氏受些皮肉苦,拉低她的脸面而已!她生了那样恶毒的心思,当日自己怀着身孕一直没与她计较,既然如今她又闯上门来,还想要毁的是自己一生,这样的人称之为敌人也不为过!苏丽言要做的,是要将月氏狠狠打进泥底里。让她再也翻不了身,让她一辈子活在无助悔恨中,不管往后华氏还决定回不回苏家。她都要除掉月氏这个祸害!
就算留她一条性命,也要让她生不如死,后悔自己今日的闹腾!若华氏回去便罢,要让华氏真正掌权,免得往后华氏性子软弱。最后就算刚强一时,可却还是被苏秉诚在意的月氏拿捏,再加上她今日受了不白之冤,可以想像往后就算回苏家,日子便是那苦不堪言的,能经受得起几年折磨都不一定!苏青河此时表现出来的虽然不像是对华氏没感情的样子。但男人的誓言是最不可信的,尤其是身边一大堆侍妾通房的男人,虽说这些妇人大多是月氏赠的。但若男人不想上,就算脱了他裤子绑了他也绝对没办法的,牛不喝水不能强按牛头,这事儿追根究底,还是在男人身上。什么长者赐不可辞,只是一句笑话!
苏青河现在尚且如此。他日若是华氏污了名声,就算他现在相信华氏,可时间久了,再加上月氏挑拨,少不得终有一日他心中还是会生出龌龊来,可要是将月氏打得翻不了身,她从此便再也没有能力闹腾,最好苏秉诚厌恶了她让她荣养,一天到晚关在院子中禁足,那样一来,以华氏温婉,又没了一旁人吹耳边风,华氏跟苏青河之间日子也不见得过不下去,虽说苏青河这样的男人苏丽言是看不上的,但华氏与她不同,是原装正版的古代人,她说不定便会觉得相夫教子的日子已经是最好了,苏丽言不是华氏,不能代替她去觉得不平!
而华氏若是不想回苏家,那除去月氏如今的气焰,便是替她出气与让自个儿舒心最好的法子!月氏能有如今的气焰,她凭的什么,不过就是凭着当年元府的出生,以及与苏秉诚危难之时的情义而已,不知道这些东西如果不存在,或是消耗干净,以她一个无知缺心眼儿且年老无美貌的老妪,有什么资格再像如今一般,没有丈夫的小老婆与庶子烦恼,便专将心思放在如何对付儿媳孙女儿身上了!苏丽言将两个结果都想得很清楚,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冷意来,看月氏因为她刚刚一句话而恼羞成怒,心下顿时更加冷静。
“朱氏再不好,也是我挑的,若非这个贱人心中恨我,如何可能不经过我同意,便将人赶了出去?若不是因为朱氏被赶,她如何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月氏被苏丽言这样一问,脸上顿时挂不住,见一旁苏平海脸色也有些阴沉,虽然仍跪在地上,但不像之前一般对自己恭敬的样子,顿时觉得连孙子都看着有些不顺眼儿了起来,全因为这两个小子都是从华氏肚皮里爬出来的,无论她如何挤兑华氏,可有这两人一天,华氏却总是一下子打不死!月氏一想到这儿,情绪又更暴怒几分,见自己和苏丽言说着话,连苏秉诚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再松都没有冲上来,顿时一颗心放回原处,但想想又更加怒不可遏,苏秉诚这老东西一辈子没对她动过手,只差没有将她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因为华氏母女,却连番落她脸面对她冷淡,这两人实在是可恶得很!如今苏秉诚竟然因为苏丽言而要打自己,又因为她在说话而没有动作。
月氏越想越是觉得心里一股恶气涌出来,顿时翻了翻白眼,冷笑道:“再说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么?你母亲是个没教养的,连带着教出了你这么一个不知礼数的东西!还敢质问长辈,你凭什么?不干不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