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今日回来之后,看了会儿书,睡得就晚了些,让连青和连绿去睡了,等妾身吹熄了灯睡觉时,模模糊糊中,就感觉好似有东西碰到了手臂,冰凉凉的,当下就醒了过来。”苏丽言说到碰蛇的感触时,脸色还有些难看,并不是作伪的,蛇身上那种冰凉滑腻的触感,她到现在想起还觉得不舒服,软趴趴的,不过与空间有关那一段自然是隐了去,只是接着道:“妾身当时就吓了一跳,感觉床上有东西游动,连忙拿了床头的火折子点燃了看了看,就见到一条黑红相间,三角形白头的蛇从床头跑了过去,一会儿就不见了。”
连青和连绿就是平日跟在她身边的两个呆丫头,这会儿听到苏丽言点她们的名字,不由脸上露出惊惶之色,却不敢看元凤卿,显然十分怕他,虽然他平日并未处罚打骂过丫头们,却不知道为什么,众人都怕他,极少有像玉珍那样胆子大的,还敢对他有迷恋,怕他躲他都来不及,虽然元凤卿长得是极好看。
元凤卿的目光随着苏丽言的话,转了过去,看着两个丫头,眼睛眯了眯,冷芒四射,那两小丫头说不出话,竟然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只身子抖得不像话,听他发落。
“主子没睡,你们就敢睡,果真是胆子大了。”他罕见的笑了笑,脸上的冰雪像是突然间融化了开来,说不出的俊美动人,可惜在场没人却去欣赏,众人是怕的怕,畏的畏,苏丽言则是从来没有被他美色迷惑过,以前没有,现在他就是笑得再好看。她也是没有精神与心情去欣赏的,只是还想着空间中的一幕,惊魂未定。
“打二十板子,明儿让伢人来领了。”他脸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白皙饱满的额头,一双勾魂摄魄的漆黑眼睛,如点墨似的,整个人丰姿卓著的站在那儿,显得冷傲让人不敢高攀。两个小丫头是呆住了,连话也说不出来,自然是有人得了元凤卿的令。将二人拉了下来,这一卖,自然是卖不了什么好地方的,被大户人家赶出来的丫头,基本是没有谁愿意去接收的。一来名声不好听不说,二来也怕人家是犯了事儿的,自己惹上麻烦,这样一来,能卖的地方就有限,除了那脏污之地。众人甚至想不出她们还能去其它地方。
两个小丫头是吓傻了,苏丽言却是身子抖了抖,抬头看他:“夫君。都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先叫她们回头歇着的。”本来内院的事情就应该是由苏丽言作主的,不过元凤卿要出面,依旧是以他的意见为主,原本不该多嘴的。只是看着两个小丫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三魂七魄已经丢了大半。整个人都如烂泥般趴在地上,心里仍旧是有些怜悯,更何况也确实是她为了好进空间,将二人遣走的,如果因其它事元凤卿要责罚她们,苏丽言都不会说话,可不该是因为今日她们听了她话而遭这事儿。
元凤卿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身子软绵绵的靠在自己身上,苍白的脸上带了哀求,如瀑似的头发黑丫丫的散在腰后,如丝缎般,嘴唇粉粉的,没有平日嫣红的色泽,倒显得一双大眼睛更惹人怜爱,不知怎么的,心里倒是软了些,眉头皱了皱,还是收回了成命:
“既然三少夫人求情,那不用发卖,不过板子却不能少,就再添十板吧。”他想了想,低头看了苏丽言一眼,嘴角边咧出一丝冷淡狂肆的笑:“现在就去打着,不用堵了嘴。”
有人答应了,苏丽言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是见到坚毅的下巴,隐隐冒出青影,靠在他胸膛里头,这么冷淡的人,胸膛却是结实温热的,他这话明显就是想将元府的人都吵醒了起来,难道,他是在为自己出气?或者是在表示,这事儿不是他做的,但是他这一回会为自己出头?
两个小丫头松了口气,虽然吓得傻了,不过仍旧是感激的冲苏丽言叩了头道歉,才被人拉了下去。也不知道是真疼的,还是聪明了一回,领会了元凤卿的意思,那被打时的叫声凄厉异常又可怖,在这夜里尖锐得让人后背发毛,果然,原本安静的元府,在这样的热闹之下,很快也响起了各种嘈杂声,不多时,大夫人以及太夫人等人的院子都分别打发了人过来问这是怎么了,下人们原本带着不满之色而来,只是看到屋里坐的元三郎时,满心的不快顿时变成了惶恐,一个个又领了命,夹着尾巴回了各自院里。
这一下足足闹了两个多时辰,还差半个时辰,都快要动身请安了,苏丽言原本昨日在空间里睡得久,不过这会儿心神俱疲,脸上难免露出乏态,黑白分明的杏眼,也带了血丝,下人们重新替她换了新的床单被子等,连纱帐铺床的棉絮等全都是换了的,又将屋内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这才退了出去,连青二人被打了个半死,拖了下去,一时半会儿上不了工,之前守夜的小丫头今日因表现还算尚可,因此暂时先顶着。
苏玉最后才来,看到连青二人被打的情景,打了好几个冷颤,她突然想起自己被二夫人打时,原以为这就是人间最惨的事情了,可今日看到元凤卿轻描淡写一句间,平日相处的两个小丫头就险些去了半条命,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苏丽言之前一直警告她的话来,回了房后整个人都有些混混噩噩的。
折腾了大半夜,苏丽言整个人乏得站都站不稳,又对那张床有些抗议,元凤卿先是让来喜自个儿先回去了,自己脱了外头的大袍,露出里头略有些凌乱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