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泛亮,我立刻起身检查了一下坟地,在发现封山断脉法并未出现任何异样后,才放心地松了口气,这时老羊和李大东也已醒转,忙走上前一看究竟,我仰头看了看天色,现在阴气下降,阳气上升,只待阳气最为旺盛的时辰,便可扒坟开棺,钉打旱魃,
马上我又想到一个极为严重的事情,若是我们这次无法制服旱魃,那后果会是怎样,方圆之内的村民岂不是都逃不过此一大劫吗,
老羊突然看向我道:“初七,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难看。”
我缓缓摇头,道:“我沒事,不过难保我们此次失败而殃及无辜村民,我还是担心,,。”
老羊惊愕地道:“那,那怎么办,旱魃既然如此厉害,你的意思莫不是让我们都搬离此地另谋生路。”
“搬个屁。”我白了老羊一眼,道:“搬能搬到哪里,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到时只怕所有沾染到的村民都会遭殃,不过,,,暂时性避一避还是可以的,这样吧,东子,你现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村里,通知马二叔并让他召集村民们暂时向偏远的村落避一避,不管结果如何,都要等到三日后才能派人回來查看,对了,还有西南方向的那几十家子,别忘了也通知他们一下。”
李大东闻言迟疑了一下,道:“通知他们倒是沒问題,但是那几十家子距离羊驼村有些远,恐怕我來回奔波要耗费好长时间呢。”
老羊皱了皱眉头,道:“要不干脆我去通知那些人,东子直接回村子通知村长,这样我们就可以省下一半的时间,初七,你看这样行么。”
他们两人说的沒错,这样的确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我立刻点头应承,如此,老羊和李大东匆匆向回赶,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山羊沟之中,,,
我将三把铁锹收拾在一起放好,并再次将坟地仔细查看一遍,最后查看的结果和我料想的一样,并沒有什么问題,如此,我才算在心里舒了口气,有封山断脉法镇压,想必旱魃鬼昨晚该老实一些了吧,想到这里,我咧嘴一笑,再次回到原地坐下,
“咕咕~~~”
这么一歇息,肚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道空响,我一摸肚子,才知道这是饿的,苦涩地笑了笑,吃食都在老羊那里,他现在暂时离开,我只得等他回來才能有吃的,可就这样饿着还真难受,总得算下來,我有好多天沒有正经的吃过一顿饭了吧,唉,
“接着。”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追溯寻源,刚仰起头,只见上面的山坡“呼。”地飞掠一个黑影下來,我下意识地双手去接,怎料那东西直直地穿过我双手的缝隙,重重地砸在我的胸口,说是重重的砸下,因为我已经被砸得倒翻在地,一个跟头滚落到山脚地面,瞬间摔了个七荤八素,最后在地面形成一个狗吃屎的模样,
我全身痛得像是着火一样,不知该往哪挠,微微睁开眼,只见一个黄橙橙的大果子静静地躺在我的眼前,我愕然地看清一些,这,,,这个石头蛋一样的东西,居然是木瓜,,
我呲牙咧嘴地爬了起來,仰头看向山坡上方,差点给吓出一身冷汗,那山坡上方一块突出的石台上,正是承载着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头儿,悠哉悠哉地啃着另外一个大木瓜,
这人,,,啊,又是那个怪老头,,我本能地跳了开去,距离地面上的大木瓜越远越觉得安全,既然又是这个怪老头的东西,我可是不敢再碰了,再碰出一屁股债我可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哈哈哈~~~小娃娃,这个世界真小,我们又见面了,你好啊。”
老头儿停下手中的动作,并一边咀嚼着木瓜肉,一边笑呵呵地向我打着招呼,
我心里发秫地咧了咧嘴,道:“老前辈,怎么哪里都有您老的存在啊,对了,这木瓜,,,这木瓜不是南方才有的果子吗,怎么这陕川一带也有呢,您老是哪來呀,嘿嘿。”
老头儿顿时一瞪眼,吹胡子道:“你这个臭小子真不知道好歹,我老人家可是刚从江南回來,就知道你小子已经饿的昏天暗地了,这不特意给你捎回两个江南的大果子,你小子是嫌我老人家烦了是不是,嫌我老人家烦了也容易,马上把你欠的债清一清,我老人家才懒得看你这副败家的破脸,哼。”
虽然隔了老远,我竟然还能感觉到一丝丝唾沫星子飞扑到脸上的感觉,但师父说过,我茅山中人应该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大慈悲之心,容纳天地百川之大容胸襟,所以尽管老头儿如此奚落我,我还是抱拳赔礼道:“老前辈千万不要生气,晚辈不敢有不敬之意,只是每次看到老前辈都这么亲切,所以说话便失了分寸,还望老前辈见谅海涵。”
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的脸色瞬间又变回乐呵呵的表情,道:“那就好,那赶快吃吧,别辜负我老人家的一片慈爱之意,哈哈~~~”
“噗。”幸好我只是噗出一口大气,听到老头儿口中的“慈爱”二字,我就差喷出一大口血了,俩地瓜十块钱,一瓢水二十块,这还叫慈爱,,,我心里苦涩地想到四个字眼“贼黑贼黑”,,,
或许是见我看到地面上的木瓜生出了一股畏惧之态,老头儿立刻不耐烦地摆手道:“臭小子,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个大果子不要你钱了,吃吧吃吧,算是我老人家请你吃的。”
说着,老头儿继续啃着他自己手里的那个,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钱的事,但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