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言可畏,华夏官员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否则也就不会有古代那些文字狱,也就不会有“莫谈国事”的禁忌,如果说操作这个项目的人,连外界风评都可以不顾,那么这个集团会有多么强硬。
或者,他们完全可以操纵舆论导向,这个想要做到不难,尤其是境外媒体,以刘某人的势力就可以做很多事,关键是这个群体的决心之大,动作之强劲,让刘枫感觉心惊。
“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通过《华夏经济周刊》告诫过,咱们企业要务实,跟着政策走的风险很大,政策能不能兑现是个问題,”
陶楷回答,看來他一如既往的做了很多准备工作,这是他的风格,和秦武不同:“他还说,如果在财力允许的范围内,推一些山、造一些地,使秦川扩容,也沒有什么不可以,就怕好大喜功,”
“本地的一位教授也指出,关键是这样的一个重大工程如何科学规划、科学实施和运作,最终实现地方政府和企业的双赢,”
秦武叹口气,狠狠地吸一口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现在看來,已经不是什么好大喜功的问題,而是赤裸裸的造假,其目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刘枫有点奇怪,按理说秦武1995年三月当选祁连省省这件事这位省长大人居然不是操作者,真想象不出秦武这些年是怎么过來的。
秦武人情世故还是很通透的,他尴尬的一笑:“秦川剩下的十个开发区中,只有一个是我运作成功的,这个,这里地方保守势力异常强大,还有一些军方势力搀和其中,我我纵然是在省政府,也算不得实际上的一把手,”
难怪秦老在世的时候,不把他推上一个好位子,恐怕秦老很清楚儿子的能力,才沒有刻意为之,刘枫终于明白了秦老的良苦用心,那一代老人家,更多的是心系国家民族,还沒有现在这些人的自私自利。
这恐怕也是出于爱护秦武,就凭眼下祁连省的形势,换届后别人远走高飞,留给这位二世祖的,无疑会是一个深深的巨坑,这个坑,别说秦武这样的,就算是他刘某人,也会头疼不已。
嘿,这位还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來了六七年沒有被人掀翻,恐怕一个是时机未到,毕竟此时秦老余威犹在,上面还有诸多大佬,在关注秦武,不容秦老的长子有失。
再一个,恐怕才是最为要紧的,很多事需要一个傀儡,一个不会带來麻烦,却又有足够能力顶缸的人存在,无疑,秦武就是被选中的那一个,这位简直就是最佳的替罪羊,最好的嫁祸对象。
想起那位辞世的老人,刘枫深深的为秦家感到悲哀,不知道秦老知道自家儿子,被人如此算计,会不会从墓地里气的跳出來,刘枫心中忽然闪现过梅舫的身影,那位老好人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不会也成为别人的替罪羊。
“精心设计,温水煮青蛙,还是很消耗时间的,”陶楷叹口气,“难道说这段时间就沒有什么项目可以操作了吗,”
“怎么会,”刘枫诧异道,“虽然祁连省气候干燥,气象灾害危害重,但干旱气候区丰富的光能、热量、风力资源、大气成分资源等气候资源,是可再生利用的。
你完全可以根据祁连省气候资源的分布状况,开展气候资源的分区规划,并根据各区的气候特点,开发利用气候资源,为祁连的经济建设、社会发展做出贡献,”
陶楷尴尬的一笑:“这不是前段时间,眼睛都盯在这个坑爹的项目上,根本就沒有想别的,就连和唐海那边的合作项目,都险些搁浅,嘿嘿,还是有点沉不住气呀,”
刘枫了然,这也难怪,一个被描绘成天大馅饼,一个是按部就班一点点积累政绩,任何人都会选择如此的急功近利,这个时代就是一个浮躁的时代,好大喜功的官员绝对不只是面前这二位。
当初燕京市的师尚古和宁霄瀚又何尝不是,这要是gdp论英雄的弊端所在,很多人为了追求gdp,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很多荒唐的事情上演。
有些东西,纵然是老百姓都可以看出其中的问題,难道说那些自诩精英人士的政界高官,会想不到看不出,这个是不可能的,看出來想到了还要去做,无他,利益使然。
第二天一大早,陶楷就把刘枫从睡梦中叫醒:“刘教授,这么大的觉呢,走走走,我带你去秦川新城和秦川新区看看,让你知道,这个馅饼究竟有多大,”
这家伙纯粹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刘某人从南楚省折腾到祁连省,根本就沒捞着时闲,昨晚上又被这二位拉着唠到后半夜,要是不缺觉才怪了。
陶公子早就养精蓄锐,加之心中有股子邪火在烧,自然是精神百倍,这让刘某人很无语,结果,团中央的干部起床后才发现,自己的头儿丢了。
驱车出行,才感觉到这里的道路逼仄,难怪这里的干部群众对新区充满了期待,想想也是,如果骗子不能把握住人心,还怎么去忽悠,怎么去施展骗术。
那个盲人大师之所以把西门无记心中对官位的渴望,如果那位不是对官位权利贪婪到痴迷,以他的学识怎么可能被一个骗子忽悠的晕头转向。
刘枫绝对想不到,实际上最初那个骗子不过是通过市井间的传闻,判断出市里高层党政不和,至于说西门无风这位作秀书记,如果骗子连这位每天上电视长达十几分钟,远比中视那几位新闻播音员还要霸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