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振凯吸一口烟,长叹一声:“通常我们是按照五五开的原则,给自己留钱,实际上到了下面,那些人还会有小动作,估计真正发放的低保金,不会超过总金额的三成,而且领取的对象,也未必就是真正的低保对象,”
这些吸食民脂民膏的吸血鬼,这是所有人的想法,明明是国家为了救助弱势群体,拨专款给低保户,但是在执行的过程中,却被层层盘剥,真正需要的低保户所得寥寥。
很多政策都是这样,原本国家制定的富民助民政策,在执行过程中,总是会缩水走形变质,那些把国家给予的补偿款当成私家银行的干部,根本无视贫困阶层的困顿,他们的心中不要说有沒有老百姓,甚至早就沒有了人性。
“这就有点意思了,看來照片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平振凯连上亿元的贪腐都认了,几张不雅照却不敢承认,”刘枫冷冷一笑,“问題关键还是在胡蓓芳,这个女人肯定还掌握平振凯很多秘密,”
李默琪苦恼的叹口气:“现在各方面压力很大,这件案子只能是先进入起诉程序,不可能因为胡蓓芳是不是主犯继续耽搁了,”
“也罢,”刘枫出身狱警家属,自然知道余罪一说,“也许将來到了监狱,还能挖掘出余罪说不定,”
丁思芸想了想,问道:“这件案子到底涉案金额多少,”
“胡蓓芳存放在王凤山那边的、平振凯暂时交待的,陈伟文交出來的,就已经达到一亿两千万元,这还不算下面那些小喽啰贪墨的款项,实际上他们贪墨的,不只是洪江市低保金,还有很多省级民政部门下放款项。
这其中平振凯是关键,当年他在民政系统长时间任职,可以说是从民政部门一步步走出來,胡蓓芳、陈伟文和涂玉荣都是他提拔起來的干部,死去的赵石,昏迷中的鞠云芳,赵石曾经是平振凯担任民政厅厅长时候的专职秘书,”
刘枫眯起眼:“这就是发生窝案的关键所在,一个人长时间任职地方,势必会形成各种盘根错节的势力,身处这些势力的纠缠中,纵然是想要清清白白做官,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实际上华夏上千年的文官政治,早就形成了流官制,虽然流官制未必是杜绝腐败的灵丹妙药,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最大限度防范地方官和地方豪绅、巨贾勾结的事情发生,”
“其实当年平振凯在民政部门还是做过一些贡献的,”李默琪感慨到,“我们审问的时候,这个人对民政系统的东西如数家珍,据他说,很多民政工作的创新,都是他主持的,”
“这个败类,”丁思芸恨声道,“他是在炫耀自己的政绩吗,如果做点贡献就可以贪腐作为回报,恐怕刘书记就会是天下最大的贪官,”
“咳咳咳,”刘枫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个女人说话简直不经大脑,搞不好是有意整蛊自己,果然,小女人满眼坏笑,刘枫只能感叹自己遇人不淑,偏偏沒有办法和女人计较。
对于丁思芸的说法,李默琪和倪晓泉都选择性遗忘,人家和刘某人打情骂俏,那是有着多重资本來着,无论是级别还是家世,都足以在刘某人面前昂着头说话,两个人的关系更是让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