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刘枫第一次到靖江区的乡村,和那位标榜亲民书记不同,刘枫每时每刻都陷入到工作中。要不是今天特意陪乐府娱乐的几位,去看那个关东民俗风情的村落,怕是还倒不出空。
林童在车上摸摸索索的,一个劲赞叹:“刘哥,还是您这台车坐着舒坦,焦哥那台太追求隐蔽性了,还是老jeep2020那一套内饰,坐着老累了。”
刘枫微笑道:“这台车要送人了,大概再有一周左右,焦哥帮我搞的那台老红旗,就要回来了。”
“红旗?哎呀,我说刘哥,那么咋还净玩老爷车呢?是不是阅兵版?”
刘枫面色一黑:“还阅兵版,坐上老式ca771双排座就已经是很离谱了,你想我成为众矢之的么?”
“嘎,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那么多的说道。”
见刘枫没好气的横一眼,林童一呲牙:“嘿嘿,刘哥您倒是想得周到。说真的,这要是您弄一ca772特种阅兵车,没准还真的会遭忌!嗨,要不说混官场就是麻烦,兄弟我就是受不了那些条条框框,干脆混商场。”
刘枫淡淡的道:“其实当今社会,任何一个行当都是有潜规则的,要是在商场不注意收敛,对手过多,只怕是败落的更惨。”
一行人乘坐两台车,由郑竹仁在前边带路,一个小时才来到那嘎达村。这里距离松港市三十九公里,主要是距离公路太远,倒有二十三四公里是土路。
远远的,那嘎达村映入大家的视野,就像是看到一幕老电影。木板、柳条、秫秆、大嗑秆编成的篱笆墙比比皆是。干打垒的房子,上面是茅草蓬盖,窗户都是老式的大揭盖。
就是上下两截,下面的用木块卡住,上面才有折页,随时可以推开用木棍支起来的那种。现在天气还暖,很多人家都把下边那一半卸掉,整个窗户倒像是空落落的,没遮没挡。
有几户村民家的窗户门,还都是黄纸糊上的,也有一些是用塑料布钉上。有玻璃的人家,在那嘎达已经算是上等户了。松港市这样贫困的乡下还真的没几个,在刘枫看来,简直可以和之前的单于乡媲美贫穷了。
那嘎达守着松江边,地势低洼,十年倒是有九年闹水灾。政府多次想要整村迁移,但是这里的老百姓就像大多数华夏人一样,留恋故土,不想离开生养的家园。
这里曾经是早年的行洪区,这一晃也有十几年没发大水了,要不然,村里的民房还要更破旧。在那嘎达后山,新盖起十几座砖挂面的土坯房,房顶倒是用木框架起脊了,只是外面蓬盖的依旧是茅草。
据说,这种茅草保温性能特别好,就是遇上大风天,家家户户都不允许生火做饭,火灾的危险太大了。遇上这样的闹心天气,就会在村委会统一贴大饼子,菜多数都是自己家早就腌制的小咸菜。
有运气好的,家里还能有一点剩菜啥的,就算是好火食了。
那嘎达的村民和华夏多数淳朴的老百姓一样,热情好客,尽管家里没啥好东西,他们还是尽可能想让客人们吃个饱。那嘎达最富裕的不是村长村支书,是一个叫党卫国的农民,三十多岁,面上透着精明。
接待刘枫一行的,就是汤卫国:“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条件有限,各位将就一下。”
汤卫国家的院子里,有四挂渔网,挂在晾衣绳上,上面传来隐约的鱼腥味。网线上,还有这没有摘干净的水草,偶尔还有一两片鱼鳞。
一台破旧看不出牌子的摩托车,停在窗户下,上面搭着一副水叉,看来汤卫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渔民了。房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旁边还有茄子干,豆角干,两串地瓜干挂在那里。
房山头支起两个大笸箩,里面是鱼干,上面罩着虾薄,让无数的苍蝇嗡嗡乱转,乌尔是啥也得不到。角落里,几只小鸡在一堆高粱上扒拉着什么,不时发出“咯答咯答”的鸣叫。
刚刚近院时扑棱膀子扑向来人的大白鹅,这时候消停的卧在一边,不时回头用长嘴捋捋自己光洁的羽毛。一头二百多斤的黑猪,在篱笆墙的边上“吭哧吭哧”的拱着什么,偶尔回头看看刘枫这帮不速之客。
两只柴狗,盯盯的注视着来客,不时发出“嗯嗯”的低吠。
汤卫国在院子里摆开了桌子,拿出四脚八揸的凳子,让大家就坐。村长汤秀峰和村支书汤宽,也来陪客,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新上任的区长。
汤卫国让媳妇吧茶具擦了又擦,才给客人泡茶,是那种很浓俨的红茶。汤宽笑眯眯的问道:“不知道各位来那嘎达有啥勾当需要俺们帮忙的?”
刘枫笑道:“我想知道,咱们那嘎达村上共有多少人口,年收入情况怎么样,以什么为主要生计,看这里很多院子里都有渔具,是不是捕鱼为主哇?”
汤宽看一眼汤秀峰,感觉这个年轻人说话倒像是乡上的干部:“你们是乡里的干部?”
“不是,我们是区里的。”
“呦,区里的大干部?”对于那嘎达村来说,区里来客的确就是大干部了,“失敬失敬,不知道你是?”
“我是区长刘枫,这位是常务副区长郑竹仁同志,这几位是打算来那嘎达投资的客商。”
“刘区长?”汤宽、汤秀峰和汤卫国都站起来,这可是区里最大的官了!对于村民来说,市长省长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只有区长才是自己可以见到最高领导。
重新握手落座,那嘎达村的两位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