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不但陆展瑜想得到,赵太太,自然也想到了。所以赵达一死,她立刻就恨得牙痒痒,将那窑姐儿丢去水里溺死了。大家也猜到几分,她说那窑姐儿是自己溺死的,也没有人有兴趣去查。无非就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到现在,赵家人倒还没有怀疑赵达的死因。因为他死的很有理由。
不过赵达在出世前,好像已经染了病,其症状为脱发,手脚无力,指甲发黑,吃不下也谁不香。整个人已经愈发虚得厉害了。
赵宝儿说到这个的时候,陆朝阳看了商玉卿一眼。商玉卿绞着手指,没说话。
赵宝儿道:“现在是过年的时候,赵太太直接在家里给赵达办了灵堂,想等着年后下葬。起初也没有人说起过要剖尸。可就是坏在年前,有个外村的道士正住在他们家——原先听说师哥诶那赵达配壮阳药的。后来因为这事儿吃了挂落,所以非说赵达死的蹊跷。所以,赵太太才动了那想报官剖尸的主意。”
陆朝阳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个道士?”
赵宝儿点点头,道:“对,那个道士。现在正是过年,赵太太怕触霉头,所以就没有马上报官,可是现在虽然是大冷的天,人也不能总停着。约莫正月里,她就是要去报官的。”
陆朝阳道:“她凭什么信一个道士的话。何况……”
何况赵达和她夫妻感情并不好,现在赵达死了,她儿子当家,对她来说不是好事吗?”
“当然是有人挑唆他。展瑜疑心,这村子里怕藏匿着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这时候,商玉卿突然道:“师哥在京城里没,名声很大。现在隐居在田园中,张傲飞会带人尾随也不足为奇。何况,我回到这村子里来……说不定是跟着我来的。蛰伏许久,才想到用这个法子,非逼着我师父现身才对。”
陆朝阳颦眉,道:“那……”
赵宝儿道:“也不一定就是那样的,说不定就是巧合。展瑜今儿让我来,就是让我告诉你一声,他要在乡下多呆几天,用的是给娘调理身子的名目。等解决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怎么解决?”
赵宝儿道:“自然是不能赵家的婆娘去报官。”
陆朝阳颦眉,心中却想着,这件事看似简单,可是却处处玄机,难道真的安抚住赵家那个婆娘就好了?若是真有人尾随而来,这件事,只怕迟早会被捅出来的。
赵宝儿却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又安抚了陆朝阳几句,问了她几句她的身体。
陆朝阳不欲让兄长和在乡下的丈夫和父亲担心,便强打起精神,道:“我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便让人去把自己给赵家准备的年节礼拿了出来,让赵宝儿带回去。
赵宝儿接了过来,尤有些担心,看了看商玉卿。商玉卿有些害怕,觉得这件事儿都是他的责任。赵宝儿原是不在乎他用毒的。甚至是唯一一个不在乎他用毒的人。如今出了这事儿,一定叫赵宝儿失望极了吧。他会不会也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商玉卿想想,就觉得沮丧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