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职开封府以来,金虔初次感觉睡得如此香甜畅快,暂且不论其它,就说此时身下这床铺褥,软韧皆佳,比起开封府集体宿舍的床铺强了不止千倍万倍。想不到这陈州虽地处偏远,府衙住宿条件却能属上流……
……陈州
府衙?
……安乐侯
密室!
额的娘啊!
金虔猛然惊醒,可眼帘刚启,又被硬生生惊出一头冷汗。
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金虔心头一凉,回忆半晌,只能勉强忆起曾见满眼血色——od!莫不是自己从高处摔下,不小心摔断几根视神经,顺便变成残障人士了吧?!
金虔顿时眼眶一阵酸楚:
老包啊老包,咱的医疗保险金、失业保险金、养老保险金和住房公积金,你一样也别想抵赖!啧啧,还有工伤保险金!定要一次索赔够本!
想到这,金虔赶忙伸手上下摸索,检查自己还有何处不幸工伤。可摸了半天,莫说骨折、断筋,就连个破皮都没有。倒是身下的这身被褥颇有些令人不解,柔韧温暖,质量上乘,手感颇佳,还缓缓上下起伏,难不成是附有自动按摩功能的新产品?
啊拉?!
大脑皮层如遭电击,金虔猛然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被褥,根本就是某人身体被垫在自己身下。
至于这个“某人”……
金虔脸皮边抽边默默祷告:佛祖大哥、观音大姐,千万保佑这身下之人莫是某只颇有身价的猫儿,若是堂堂“御猫”大人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把咱全部的保险金搭进去恐怕也不够啊!
只是……
忆起之前印象中的一片血红——貌似和某位护卫大人的官服颜色有些相似——啧啧,别猜了,这身下肉垫九成九是猫肉垫。
“……”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微不可闻□□,顿叫金虔脊背一阵恶寒。
完蛋了!!这猫儿若是破了相,少了胳膊或是缺了腿,那开封府的一帮家伙还不把咱给剐了?!咱一个现代人稀有品种,就此捐躯古代,连个古董都没捞着,死不瞑目啊!
想到这,金虔心思一凛,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纵身蹦起身,往后退窜两步,蹲在一处,心中盘算道:哼哼,现在咱没躺在猫儿身上,就算猫儿受伤也赖不到咱头上,到时候咱一口咬定,就说是猫儿自己失足落入陷阱,看谁能奈我何?!
一片黑暗之中,就听面前之人呼吸之声由浅而深,又由深而重,几声细细□□幽幽传来,听得人一阵心悸。
“展、展大人?”猫儿,你还健在否?
□□之声忽止,随之传来的是熟悉的清朗嗓音:“金捕快,你可还好?”
“属下一切无恙。”咱无所谓,只要猫儿你没破相就成……
“那就好。”声音顿了顿,就听一阵衣衫碎响,里面参杂断断续续、微弱不稳呼吸声息,忽听“唰”的一声,金虔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大红身影显于眼前。
只见展昭身形笔直,手执火折,站在不远处道:“金捕快既然无恙,那我等还是速速找出路离开此处。”
火光摇曳,映得展昭面孔忽明忽暗,深眸如墨,唇色如纸。
金虔这才暗松一口气,赶忙爬起身,点了点头。
两人借着火折微弱光亮,环视打量身处之地。
只见所处室内,地方空旷,四壁高耸,隐约能见到一盏油灯挂在墙壁之上。
展昭上前点燃油灯,密室之内顿时明亮不少。
再细细打量,就见这屋室,高不见顶,四壁耸立,抬首望去,黝黑一片,连是从何处掉落,都无法判断。
金虔顿时心头凉了半截,心道:啧啧,罢了,就算南侠展昭神功盖世,轻功无双,要想从此处脱身,恐怕也要装个火箭助推器才行。
再忆起之前自己所做种种,金虔顿时更感沮丧,心中又道:
此时落到此种境地,都怪自己一时贪念所致,啧啧,古人说什么来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咱一文钱都没捞到就翘辫子,太冤了吧……还连累上等猫儿一只……无颜啊!
想到此处,金虔不觉抬眼再看展昭,只见展昭也是剑眉紧蹙,薄唇紧抿,火光之下,更显脸色白如凝霜。
金虔此时才觉不妥,不由心头一惊,心道:啧啧,不对劲啊不对劲,这猫儿也是见惯大场面的角色,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啧!
莫不是这猫儿前被“非礼”、后当“肉垫”,此时又无法脱身,所以数怒并发,正盘算着一并算总账,把咱抽筋扒骨、挫骨扬灰?!
“……金捕快”
金虔正想到惨处,冷汗直冒,忽听展昭沉声一呼,顿时三魂七魄跑了大半,直觉脖筋一跳,抬眼应道:“属下在!”
可这一抬眼,顿时就让金虔余下几魂几魄也溜了干净。
只见展昭星眸沉黑,如暗邃夜昼,深不见底,竟好似能射入心思深处一般。
金虔神经霎时尽数崩断,立即语无伦次高声呼道:“展、展展展展大人,属、属下绝非贪图侯爷府财物,属下只、只是觉得密室之内另有机关,属、属下……属下对展大人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展大人息怒啊啊——”
“金捕快!”展昭猛然沉声打断金虔的滔滔话语,缓缓吸了一口气道:“展某只是想问,金捕快能否找到此间密室机关?”
“啊?”金虔声音顿时被卡去半截,眨巴眨巴眼皮,半晌才反应过来,猛点头道:“没、没问题,属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