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德这话一出,水李氏一击掌,舞娘们款款而上,奏乐响起,好一派歌舞升平之势。
水天德朝主位一坐,水李氏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一旁的夫人之座上。徐氏下意识的想退到最角落的位子,三夫人自视不用说,已经自觉的在靠边的地方呆下。水李氏的两个女儿也纷纷坐入主位。水洛烟却这么淡漠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姐,您怎么还不入座啊?大家都看着呢!”茴香着急的碰了碰水洛烟的手臂,示意她赶紧坐下去。
水天德也奇怪的问着:“烟儿怎么还不落座?”
水洛烟的表情慢慢变的哀伤,就这么扑通一声跪在了水天德的面前,惊了一座的人。水洛烟看着周围人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才悠悠开口说道。
“爹爹,烟儿只是不想让这将军府乱了家法。娘可是将军府的嫡夫人,虽说娘家现在是家道中落,但好歹也是一品大员出身。可这娘呢,老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唯唯诺诺的坐在边角的位置,让人看了笑话。烟儿怎么能让爹爹有失颜面。就算娘是烟儿的亲娘,烟儿也要指出娘不对的地方。二娘常说,这无规矩不成方圆,烟儿怎么能让娘没了规矩,失了身份!”水洛烟言之凿凿,一脸正直。
身后的茴香憋着笑,忍的一脸难受。坐在主母位上的水李氏脸色铁青好不尴尬,徐氏有些惊慌的看着水洛烟,但水洛烟只回了徐氏一个镇定自若的笑,便毫不畏惧的看向了水天德,等这他开口定论。
水天德这下有些犹豫。从心而论,他是偏向水李氏,他在府中时,吃饭也是这般排着位置。当时的水洛烟并不曾多说什么,徐氏也不喜欢争权夺势,久了便成了自然。水天德自然也不觉得这有何不妥的地方。今天被水洛烟这么一提,在场的人将领们都看着他,水天德有些骑虎难下。
水李氏也是见风使舵之人,吃了水洛烟这一计的闷亏,也不好当面发火,眼见着下面的将领们也开始细碎的议论起,便表现出了一副实大体的架势,站了起身,对着水天德说道:“老爷,这是妾身的错,可怪不得大姐。”水李氏说这话时,心里的恨的那个咬牙切齿。
水天德顺势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对着面色惨败一言不发的徐氏说着:“夫人,还不到主位来,这么多将领等着呢。”
徐氏被水天德这么一说,腿脚更是打起了哆嗦,站也站不起来。水李氏那阴毒的目光都恨不得能在徐氏的心脏烧出一个洞,若能凌迟处死,相信水李氏定不会手软。徐氏有些责备的看着水洛烟,那目光里多是怪她多事之意。
水洛烟没理会徐氏的目光,径自对着水李氏开了口:“二娘真是深明大义之人。不愧是这将军府的主事之人。想必我娘这平日诵经念佛多了,有些胆怯这般大场面,怕是没二娘在这身后撑着,唯恐抢了二娘的功劳。”这话,明着颂扬了水李氏的功劳,暗着,却逼着水李氏亲自请徐氏回到主位。
水李氏恨的牙痒痒,看向水洛烟的眸光里越发的阴毒。这将军府二夫人当家之事,在场无人不知,今天演的这一出,看热闹的就更多了些。毕竟在大家看来,二夫人就只是个妾,这妻还是徐氏。
“也是。二娘现今在外的名声和地位可比的过我娘,哪能让二娘去请我娘呢。爹爹,烟儿看,还是就这么坐着吧。”水洛烟转了语调,跪着的身子换了方向,对着在场的将领们不卑不亢的说着:“洛烟让各位将士们看笑话了,对不住大家。”
这一来二去的闹腾,水天德恼了火,转着对着水李氏就是一顿喝斥:“还不把大夫人请来。”
水天德发了话,就算水李氏有诸多怨恨也无从发泄,只能不情愿的起了身,走到了徐氏的面前,伪善的说着:“姐姐,您看妹妹这糊涂的,忙的都忘了辈分了,若不是烟儿提醒,可真要闹笑话了。您赶紧随妹妹来,坐到老爷边上。”说着水李氏便想搀扶起徐氏。
水洛烟却比她快了步,起身走到了徐氏的边上,扶起了徐氏,道:“娘,烟儿扶您过去。”她稳稳的稳住徐氏的身子,一步步的走到了水天德旁本该是水李氏的位置,扶着徐氏坐了下来,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句:“娘,别怕,一切有女儿。女儿定会夺回你的嫡母地位。”
接着,眼见水洛烟突然抬了头,对着一旁的奴才说道:“还不赶紧换双干净的碗筷来,你这是打算让夫人用别人用过的碗筷吗?”那突然变冷的声调,吓了一旁的奴才好大一跳。他慌忙点着头,撤下了本给水李氏准备的碗筷,换上了全新的,水洛烟这才满意的笑着。
水天德的副将眼见这气氛有些冷,站了起身,举起手中的大酒碗,对着水天德及一干将领说着:“将军,这是末将代表弟兄们敬您的。”话一落下,他便豪气的喝完了碗中的酒,这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又活络了起来,水天德也渐渐敞开了肚皮,喝弟兄们喝了个死去活来。
“烟儿……你,这样不好,娘怕以后会有大麻烦的。”徐氏趁着一片热闹劲,连忙紧张的对着水洛烟说着。
在徐氏的印象里,水洛烟柔弱万分,何时会变的如此强势。这得罪了水李氏,今后的日子可不得安宁。这水天德若在府中,可能情况还好些,就是吃点暗亏。若水天德再行出征,水李氏必定发起狠来,让他们母子三人就这么消失在将军府,也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谁知,徐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