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如往常一般的安静,只是入了夏,这树木变的笼罩在这树木之下,倒也显得别有一番风情。
茴香仔细的替水洛烟收拾着,水洛烟本觉得无所谓,被茴香这么难得的坚持,倒也就随她去,任茴香在自己的身上,脸上鼓捣着。
茴香看着镜子中的水洛烟,这鼻头一酸,便道:“我家小姐是这京城最美的人。要是晋王爷对您不好,奴婢不会放过她的。”越说,茴香这眼泪掉的越厉害。
水洛烟淡淡的抱过了茴香,轻声安慰着:“茴香,不哭。一时的逆境不代表一世的悲惨。在逆境中成长,有时候收获的更多。”水洛烟说的有些现代味,也不管茴香是否听的懂,就这么安抚着她。
茴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紧紧的抱着水洛烟。主仆两就这么抱成了一团,好一会,茴香挣脱了水洛烟,轻轻说道:“小姐,外面放鞭炮了,估计这三小姐也出门了。该我们出去了。”
水洛烟笑了笑,弹着茴香的脑袋,说道:“去,本小姐还要你这丫头安慰呀。”
“小姐……”茴香拽着水洛烟的袖口。
这皇上的旨意下来,便是,必须等到水洛容上了轿,水洛烟不许有任何人陪送,只能由茴香这个陪嫁丫头一起陪着出府。而慕容修已经立为王,王府自然不在宫中,水洛烟也不许坐轿,两人只能步行到晋王府,算十足的不给水洛烟一丝面子,让她成了这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想着,茴香不免的又心酸了起来,这小姐是多好的人,为何要遭这般罪。
这时,屋内的门却被推了开,主仆俩都楞了下,显然有些意外在这个时候看见徐氏的身影。水洛烟最先回过神来,快速的走了前,扶着徐氏说道:“娘,您怎么来了?”
徐氏看着这一屋子的冷清,鼻头一泛酸,险些哭了出来,她轻轻拭去泪水,娘怎么能不来看看你。”说着,这本退了回去的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有丝丝的悲凉,茴香被这样的气氛弄的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徐氏,没一会,也低声哭了起来。
“娘,这好日子,哭什么?烟儿不委屈。比起那深宫大院,烟儿更喜晋王府。至少离的近,走动方便,还能常回来见见娘。”水洛烟劝着徐氏。
徐氏越是这么听水洛烟说,越是哭的厉害。水洛烟轻轻的抱着徐氏又道:“娘,这吉了!一会,爹肯定要来寻娘一起进宫。若让爹爹找不到,可就不好了。烟儿这有茴香呢,没事呢。茴香这丫头机灵的很。”水洛烟淡淡的提醒着徐氏,水天德也该找上门了,徐氏这才止住了哭声。
“烟儿……”徐氏还想说些什么,但半天没说出话,就这么怔在原地许久,最后才喃喃的说着:“你看娘,你出阁了,娘也没给你准备些什么,可娘……”
水洛烟没说什么,拍拍徐氏的手。这徐氏这么多年被水李氏打压怎么可能还留的下东西。连现在身上的行头都是临时做的。水洛烟沉了会,道:“娘的门口,了,好吗?”
“好好……”徐氏除了点头,什么也说不出。
于是,水洛烟搀扶着徐氏,茴香拿着简单的行李跟在两人的身的门口,水洛烟放开了徐氏,淡淡笑着,宠辱不惊,示意徐氏赶紧回到前厅,莫让水天德寻不着人。这便带着茴香一起朝将军府的后门而去。
将军府内一片笙歌欢腾的景象,而后门这却显得冷冷清清。这大概是将军府上下唯一没有挂上红绸缎的地方。水洛烟看着平静如初的将军府后门,突然笑了。以往出入将军府,她更多的是从这避人耳目,却真的不曾想到连自己的出阁也会从这离开。
一回身,水洛烟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量着将军府上下。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颇像袖珍版的江南。这在西夏京城所处的北方,已经是一大盛景。恐怕除了那帝王深宫,极难在外找到如此的美景。每一处的亭台,上面的雕刻都栩栩如生,就连那朱漆,都定期有人修补,让它永不退色。那是一个家族繁荣的象征。更别说,那些精致的家具,镶嵌着金箔的提匾,随处可见的奇珍异宝。
呵……水洛烟笑的有些嘲讽,环视后,她淡淡的对着身后的茴香道:“走吧。”
“好。”茴香轻轻的应着。
主仆俩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出了将军府,这京城的街道上因为太子殿下的大婚也显得热闹非常。铜鼓笙歌,处处皆是一片盈盈不绝的道喜声。相较这一身淡粉,简单的发髻,一根簪子的水洛烟则变的素雅的多,倒是在这一片红色里显得鹤立鸡群,煞似迷人。
“烟儿可真是宠辱不惊。”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从水洛烟的身后传了来,大手再自然不过的环住了水洛烟的腰身,把她拥到了怀中,淡淡的说着。
水洛烟一抬头,挥开了慕容修的手,道:“四皇子,这可没进晋王府,搂搂抱抱早了些。”
慕容修楞了下,然后郎声笑了起来。才道:“那就让本王陪着烟儿一起走过这段路?”
“走呀……”水洛烟应了声,便率先走在前。
似乎从不曾因为这样的屈辱而觉得羞愤难安,因为她相信,她的世界背后会有一个愿意陪她一起走过风雨的人。那个人,会是她在这一世有所依,有所靠的男人。
而慕容修一直带着笑,看着走在前方的水洛烟,信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