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在低头时,眼睛阴毒得意的目光一闪而过。
一个青年宫女匆匆而至,瞪了一眼跪在中间的周兰华婕妤娘娘,俯于李凰筝耳边低语。
随着李凰筝笑容凝固,目光冰冷,大殿气氛迅速紧张起来,妃嫔被她施放出来的斗气压得抬不起头。
“我一忍再忍,已是忍无可忍!”李凰筝咬牙切齿说出两句话,起身挥手道:“去将罡儿找来,我立即与他离开回门派。”
她望也不望脚下一群浑身颤抖的妃嫔,快步去偏殿,脱下繁琐的后服,摘下金光耀眼的凤钗,洗去脸上铅华,换上青松门青衣长裙,下令急召亲信至罗都北门。
七皇子罗岚罡在练武场跟精兽搏斗,浑身被大雨淋透,急匆匆赶至。
李凰筝望着容貌与她有七分相似的儿子,短叹一声,目光瞟到急匆匆赶来一脸愧疚脖颈带着红唇印迹的罗道,怒火冲天挥手隔空用斗气击向离他不远的一只名贵美人珐琅瓷瓶,砰的一声瓷瓶碎成粉沫。
美人珐琅瓷瓶是十年前罗道赠她的礼物。
“今日起你我形同陌路人。”李凰筝一字一句,恨不得他如同那瓶子毁灭。
罗道脸色苍白,跪下道:“师姐,我是被那个贱人陷害。你听我解释。”
这不是他第一回下跪,上次也是在这个位置,为了挽留突破成为斗圣的李凰筝,还立誓不再碰别的女子。
可惜他破了誓,昨日整整跟新欢缠绵一天,竟然忘记今日就是李凰筝的寿诞。
他的行径就是在狠狠践踏李凰筝的尊严。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不去周婕妤的宫殿,岂会着了她妹妹周兰君的道?”李凰筝脸色铁青,厌恶的瞪了罗道一眼,一手拉住九岁的罗岚罡,旋风一般从罗道身边掠过,率领十位亲信宫女冒雨离去。
罗岚罡问道:“母后,出了何事?”
李凰筝怒道:“岚罡,日后不得叫我母后。你爹欺人太甚,我与他恩断义绝!”
豆大的雨点砸在她的身上,原本她能用斗气将雨珠隔开,滴水不沾,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实在不想让人看到脸上的泪水,就让雨水冲洗掉。
罗道跟在后面狂叫道:“御林军给朕拦住皇后,不得让她出宫。”
李凰筝是女斗圣,又是如此年青,还有三百余年的寿命,天下未婚的强者都会全力追求她。
他无法忍受李凰筝离开,更害怕她再嫁。
他心里充满懊悔,吼道:“罡儿,你不能离开父皇。你快劝住你母后!”
罗岚罡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是那么的坚定不移,“爹,你还有五个儿女。我娘只有我跟姐姐,你还将姐姐远嫁异国。如今我娘身边只有我,我要陪着她!”
李凰筝感动道:“好儿子。”
罗岚罡心里轻叹。他只是做了一个儿子该做的事。
宫里除去李凰筝,还有一位濒临死亡的老斗圣,还是青松门指派给她传授修炼功法。
她要走自然会带走老斗圣。
偌大的罗宫拥有三千名御林军,可惜修为是斗师的军官八成来自青松门,岂敢阻挡李凰筝与老斗圣的脚步。
罗道修为远远低于李凰筝,又是疏于修炼,哪里追得上。
李凰筝飞至罗宫东门,用尽全力怒吼道:“斗神在上,我今生不再踏入罗宫一步,如违背誓言,永不得施展斗气!”
“师姐,你不能这般绝情。我跟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是真心。”罗道咆哮着追至东门,李凰筝母子早已失去踪影,一大群御林军跪在地下不敢吭声。
暴雨疾落,罗宫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宫殿传出几十名男女凄惨的叫声,一具具尸体被御林军抬了出去。
平日飘浮女人香气的大殿如今血腥味浓郁,精美奢华的地毯上倒着七位用刑过度奄奄一息宫女、太监。
不远处一个穿着玫红色长裙的少女蜷曲着身体,躺在红木贵妃椅上。
她那曾经能够勾魂摄魄的眼睛,此时眼白充满血比,两只眼珠鼓出,恐怖可怕。
她那倾城迷人的脸,修长洁白的脖颈,被逼供的两位药师刺进几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她嘴里吐着鲜血,无意识的回答药师的问话。
隔壁偏殿寂静无声,周兰华婕妤娘娘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抬头去望端坐于太师椅上的罗道。
一位药师进来禀报道:“陛下,周兰君供出在剥开的蜜柚里放了幻药。她未受任何人指使,只是想进宫当娘娘得个封号。”
周兰华心里长吁一口气,只是此时罗道正在怒火之中,绝对不敢替周兰君求情。
罗道阴沉着脸问道:“她从何处得来的幻药?此事必须彻查。”
在他得知周兰君名声狼藉之后,更加的愤怒。
另一名药师急匆匆进来,道:“陛下,周兰君已死。”
“小妹……”周兰华忍不住泣出声来。她不该听儿子的话,引罗道来会她妹妹。
罗道似点燃的爆竹怒吼道:“闭嘴!你们姐妹竟敢联手陷害朕,害得皇后与朕义绝,死不足惜!”
他欲要赐死周兰华,只是想到她为他生下三儿子罗叶森,便将她
打入冷宫。
他将国事交于太师处理,带着一千御林军于当晚便离开罗都,急行军去追李凰筝母子。
“陛下,前面五里便是青松门大门。”御林军将军已有三十年未回师门,声音有些激动。
罗都满脸胡子,面色憔悴,倒是添了男人的沧桑之美,沉声道:“全体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