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涵收起了笑容,很严肃地说道:“吴子玉,论军衔我是中将你是少将,论职位我是陆军总长你是旅长。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吴佩孚本来打算大骂李默涵一顿,然后一心求死,但是见到李默涵之后却被他打乱了计划,一时有些尴尬起来,吴佩孚迟疑了一下,才站起身来,向李默涵敬礼。
“吴子玉,我知道你是个将才,也是一个心里有国家大义,民族大义的才俊,所以我希望你~~”李默涵刚开口想要劝降,吴佩孚就打断了他。
“我吴佩孚是饱读诗书的人,忠臣不事二主,要杀要剐给我来个痛快的。我吴佩孚绝不做朝秦暮楚之辈。”
李默涵反诘道:“忠臣不事二主?你所谓的‘主’是什么?袁世凯?段祺瑞?还是曹锟?”
吴佩孚答道:“袁宫保和曹大帅都对我有过恩惠,至于段祺瑞么~我只是服从长官曹大帅的命令行事。”
李默涵说道:“你好糊涂,如今已经民国了,皇帝都没了,哪里还有主奴一说?再说了,你说你自己饱读诗书,难道不知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吗?”
吴佩孚脑筋转得快,反问道:“难道阁下的意思是说阁下是以民为贵?那阁下这次带兵入京反倒是吊民伐罪而不是争权夺利?”
“当然。”李默涵很肯定地回答吴佩孚,他说道:“我当然是吊民伐罪。段祺瑞的罪状已经通过通电昭告天下了,子玉你没有看过?”
“当~”吴佩孚本想脱口而出回答看过,但是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他清咳一声做了演示,然后问道:“那不知道阁下做了什么以民为贵,以民为本的事情呢?”
“那可多了。”李默涵便把自己从焦作起家一直到山东驱逐日军,用商战打击日本商人经济、扶植民族工商业,为农民分田减租之类的等等事迹说了一遍。本来这些就是实事,吴佩孚早有所闻,再加上李默涵绘声绘色的描述,吴佩孚完全无言以对。
李默涵趁机反问道:“那你说说段祺瑞做了些什么事呢?他和黎总统的龃龉我就不说了,这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但是,他为了向日本人借款,出卖国家权利,出卖百姓的权利,光这条罪状就可以称之为汉奸。”
吴佩孚想了想,终于找到了一条反击的理由,他说道:“我听说你们国家党里是你以为首脑,你在你们国家党也是搞一言堂,这难道和古时皇帝不是一样?谁能保证你能比袁宫保和段芝泉做的更好?”
李默涵答道:“不错,我是我们党我们军的领袖,是党卫军和国家党的主心骨,是这个团体的领头人。但是,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的部下尊敬我,服从我,效命于我,不是效忠我个人,更不是无条件的盲从。我们这个团体,是为了实现自己地理想而结合在一起的集体,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大上来说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从实质上来说是同志的关系,但决非主子和奴才的关系。他从来不认为我是他们的主子,我们也不认为他们是我的奴才。他们服从我,其实服从地是一条正确的救国救民路线,只不过这条路线恰好是由我发现并指出的。救国救民才是我和他们结合起来的唯一出发点和目的。”
“同志关系?这是什么关系?乡谊吗?朋党吗?”吴佩孚问道
李默涵笑道:“所谓同志,就是共同的志向和信念,愿意在一起朝着共同目标奋斗努力的人。子玉,书上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有一身文韬武略,如果能一心为国为民,一定会青史留名的,何必做一群独夫的打手家奴呢?”
吴佩孚沉默了
李默涵则乘胜追击,“你的军事才能我是欣赏的,气节也是我看重的。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你在廊坊组织的防御和布置我已经都了解了,可以说很精美,倘若不是我们党卫军在武器装备和战术理念上略胜一筹,胜负还不可知。我们中国的军人,应该团结起来,对内统一国家,对外争取国权。如果是这样,死了也是国魂。可如果只想着个人荣华富贵,为一些短时的卖国之徒效愚忠,使得国家陷入战乱,人民生活困苦,外族乘机入寇,占我河山。试问,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我~~”吴佩孚欲言又止
“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本书是我写的,你拿去看看,会对你有所帮助的。”李默涵打了一个响指,郭四德立刻递上一本印刷精美的《我的国家主义观》。
“送子玉去休息。”李默涵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佩孚接过《我的国家主义观》老老实实地跟着卫兵走,在路上,吴佩孚开始思考李默涵说的话,也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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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八师和第三师的覆灭,河北一带的北洋军势力被大大削弱了。冯玉祥带着自己的第十六师追着吴长植和田有望一直到了沧州,在那里和北上的党卫军部队将吴长植和田有望部包围。两人无奈之下选择了投降,按照《俘虏管理条例》,吴长植和田有望被解除职务,送国营农场劳动改造去了。他们的部下一部分被收编,一部分被遣散。
天津的杨以德也第一时间向京城发电报,向李默涵和黎元洪效忠。李默涵出于稳定人心的考虑,没有过多处置杨以德,只是用一份言辞比较严厉的电报把杨以德斥责了一番。
段祺瑞虽然在河北打败了,但是他带着一帮亲信南下去了南京,与在那里的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