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母亲之后,易凌带着季小婉去了医院见董晓。
季小婉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屋里隐约带着哭声。
是个女人的哭声。
季小婉推门进去,看见董卿一家子人,正围着董晓在转悠着。
痛哭的女人,是董卿的母亲。
董卿母亲岳敏,一看见季小婉,哭声打住了,伤心的嘴脸立马换成怒容,她想也没想,直接拿起一只苹果,想往季小婉头上砸去。
“妈——”董卿及时拦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后藏,免了季小婉这一顿飞揍。
易凌看见这场面,差点给气炸了。
“行啊!给了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机会,还是没受教训?非要往我枪头上撞是吧!爷这边,子弹多的事,有种你就来啊!你扔啊!”
季小婉把毛毛躁躁的易凌,推到身后说,“没事的!你别发火,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易凌,你冷静点。”
“他们董家的人,都是他妈的贱骨头,欠虐!”易凌一直以来,压抑着沉沉的怒气,现在,他就只想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手腕上的衣袖,已经撩到手肘上了。
季小婉忙着安抚这个狂暴的男人,“你别这样行不行?我都像你保证了,他们会安分的!你别动不动就打人啊!”
“好!我不打!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们这些蠢货,要再让我看见你们对小婉动手动脚的,我也不打你们!我会直接叫人把你们统统活埋掉!”易凌阴测测的说了句,然后端了张软椅,一屁股坐在里面,翘起二郎腿,摇啊摇的,特像流氓。
岳敏听见易凌那些威胁的话后,当真收敛了很多,只是她还是气呼呼的看着季小婉。
而这出闹剧,坐在轮椅里的董晓,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看见岳敏拿起苹果要砸季小婉的时候,他也没有出声阻止。
甚至,他连表情也没有变过,没有紧张,没有焦虑不安,没有恐慌。
董卿站在母亲身边,在她耳根子边劝她说,“妈,我知道你们还是对季小婉没有好感,但是我们不能对她做这种人身攻击,毕竟,她在这件事上,也很无辜!她甚至连阿晓的病情都不清不楚的。咱们不能把所有的罪过,统统压在她的头上。”
岳敏狠狠瞪了董卿一眼,骂他,“你被她洗脑了?从昨晚上开始就一直在替她说好话!那贱丫头害了我们董家一家子人,害得阿晓爸妈双双身亡,你竟然还帮着她说好话?我现在,想和她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你这蠢货,要是再敢替这贱丫头说话,以后你就别喊我妈!”
“妈——”董卿听着无奈,那一瞬间,他好像能够明白季小婉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
那种被人无缘无故的指责,还不许她反驳,硬是把所有罪孽全部压在她头上的那种无助感。
董卿自从被季小婉骂醒之后,他的心,好像不知不觉间,一直放在她身上了。
“贱丫头贱丫头?我耳朵里生疮了!听见这几个字,我特别恶心!我一恶心,我心里不舒服,看任何人都不舒服!”易凌眯着眼,冷冷的说,“看样子,董晓的药,得给他停几天!停几天呢?我想想……刚刚你喊了几句贱丫头来着?两句吧!那好,就给他停两天药!放心吧,大婶,只是给他停两天药而已,不会害死他的。不过你可以接着喊小婉贱丫头,你每喊一句,我就给他多停一天药,看看到最后,他脑子里那瘤会不会继续长大!”
岳敏一惊,“你太卑鄙了吧!”
“卑鄙?我卑鄙总比你们这些下贱东西好!”易凌邪笑着,就是想恶心他们。
季小婉听见易凌拿董晓治疗药物来威胁董卿母亲的时候,她没有动怒,因为她知道,易凌这是在替她出口恶气,至于药物方面,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子乱来的。她就当易凌跟董卿母亲开玩笑。
看见岳敏吃瘪的表情,说真的,季小婉心里的确舒畅多了。
“好了,大家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要动不动就打啊骂的!你们不腻,我腻了!”季小婉也端了张软椅,自顾自坐了下来,懒得管他们。“我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想董晓哥哥已经好久没和亲人联系了,你们以后,可以经常过来探望他,陪他说说话。”
“我要把他接走。”董卿的父亲,董寅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是不可能的!”季小婉一口驳回了他们的提议。
“他是我的侄子,是我弟弟留下来的孩子!我有这个权利把他接走!”董寅沉沉的说。
季小婉闭了闭眼,万分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们接走他的。我要让他留在我身边,我要治好他的病。”
“笑话!你能治得了他?”董寅身为医生,很轻视的嘲笑着她。
“我治不了,你们不也一样治不好他?如果你们有办法,那么他也不会受那么多年的罪!我想过了,就算我真没法子治愈他,起码,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要成为他的那条腿,我要好好的照顾他。如果他被你们接走了,那么你们肯定会限制我和他见面,而我,我是不会限制你们过来和他见面的。”
这就是区别!
她能为了董晓而容忍自己讨厌的人接近,可他们却不能为了董晓,而容忍她这个讨厌的女人接近他们。
“我知道,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祸害精,是拖累了你们一家子人的祸害精。但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你们要我为我自己无意中拖累你们的事而忏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