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这件事情到底还是被国公爷知道了,国公爷大发雷霆,暗地里拉了那王凤海先打了二十大板,打了个半死不活。
好在王凤海和高蕙兰并未做出苟且之事,高蕙兰还是女儿身。王姨娘又哭求定国公,说那王凤海是她大哥的独苗儿,据说不吃不喝跪了两天,定国公才放了那王凤海,留了他一条小命。
可这王凤海终究不是个命长的,回家养了几个月,竟然还是给死了。
高蕙兰得知王凤海死了的消息,因此也就把高香寒给恨上了,以为是高香寒告的密,才会害了王凤海一条命,害的他们鸳鸯离散。
高香寒听的一阵心惊,没想到原主和高蕙兰还真有过节,而且结的梁子还不小。十五岁的女子,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最是单纯痴心不过,一下死了情郎,她如何能不恨……
钱妈妈咳嗽两声道:“四小姐平常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府里的人知道的就那么三两个,可她到底也觉失了面子,心里……心里难免会恨您和夫人。”
高香寒微微颔首,叹道:“我知道。”一面又心中暗暗思忖,到底是不是原主去告的密呢?若是原主告了密,那就是原主的不对,可若不是原主呢?
似乎……
这又是一场阴谋?
夜微凉,主仆二人心事都有些沉重。
高香寒又问了黑鹰的情况,后院的房子也差不多起来了,钱妈妈还说了个好消息,说那张碧如在高香寒走的这段日子里,时常来和她做伴儿,一来二去的,如今倒是和李铁柱相处的很好。
高香寒听了忍俊不禁,还记得当初在后山,二剩媳妇和张碧如的母亲吵架的情形,如今可倒好。两个当事人倒是相处的很好。
果然是天机不可测,许多事情都非你能想象的到的,就像她撮合张碧如和黑鹰,怎么撮合都不行,反倒是这没想撮合的,反而好了。
“若是这两人成了美好姻缘,那二剩婶子岂不是要跳脚?”高香寒想想都觉好笑的很,忍不住笑了起来。
钱妈妈也笑:“她生气有什么用?人家要是两厢情愿了,她也没法子。”
“那要是棒打鸳鸯呢?”
“那是他儿子,她还能打死她儿子?”钱妈妈斜睨了一眼。精神好了许多。
高香寒笑的捂了肚子。心道。可是老天开眼了,看这二剩媳妇往后怎么面对张碧如这个儿媳妇……
…………
二爷回到府上,才下了马车,早有他的眼线来报。将褚秋慧出城去送高香寒的事情说了一遍。
二爷大惊,连衣裳都顾不得换,迈着大步就去了溢香院。
褚秋慧正坐在湘妃榻上逗着岚姐儿玩耍,岚姐儿胖嘟嘟的手里拿着漆红松木的拨浪鼓,上面还嵌着一颗明光四射的珠子,正吧嗒吧嗒的拨弄着,白胖胖的脸颊上露着笑容,十分的可爱。
门口守着的几个婢女见二爷来了,一个个忙不迭的行礼。吴嬷嬷也急忙跪下行礼。
二爷眼如芒刺,狠狠瞪了吴嬷嬷一眼,恨不得把这老刁奴给杀了。
“二殿下……”褚秋慧脸上淡淡的,站起身来行礼,似乎她早就料到了二爷会来一般。
“你今儿可是岀府了?”二爷声音冷冷的。也不理会褚秋慧,只掀了袍子坐在榻上抱起了岚姐儿。岚姐儿穿着大红色绣着牡丹朝凤的小袄儿,脖子上带着赤金项圈,正中间还镶嵌着一块碧绿碧绿的翡翠,越发显得她粉雕玉琢。二爷脸上露出了几分慈爱,一手轻轻逗弄着岚姐儿,岚姐儿咯咯笑着,咿咿呀呀的似乎要说话。
早有丫鬟端了茶过来,泡的是“梨花白”,二爷也不喝,只吩咐放着。
褚秋慧穿着浅绿色绣着“寒雪傲梅”的锦衣,嘴角勾着一抹新月般微凉的浅笑,明眸微动,不疾不徐道:“是,妾身出城去了。”
二爷的脸色登时沉了几沉,有了些青黑色,声音也变得不耐烦起来:“你为何要这么做?她出城难道也不对吗?”二爷喘着粗气,真是不想再看褚秋慧一眼。
褚秋慧不语,只默默的看着二爷,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向吴嬷嬷使眼色。
吴嬷嬷会意,当即垂首跪步上前,声音带了几分凄凉,道:“二殿下,您这次是误会夫人了,夫人是去给那姑娘送首饰的,并未刁难与她。”
送首饰?二爷眼中带了几分不信,斜睨了一眼褚秋慧。
褚秋慧却垂着眼睑,对着吴嬷嬷呵斥道:“嬷嬷真是老糊涂了,主子说话,哪里就轮到着你说话了?”
吴嬷嬷低泣,跪步上前,一把搂住了褚秋慧的小腿,哭道:“老奴……老奴这是心疼夫人您啊!想您一片好心,没想到竟会被二殿下误会,老奴……老奴心疼您啊……”
吴嬷嬷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褚秋慧眼圈儿也跟着红了,哽咽道:“只要二殿下好,我……我又怎会有委屈?”
二爷见那褚秋慧红着眼圈儿,三分可怜,七分委屈,全然没有了这几日的戾气,这心里也就有了几分松动。
或者这次真的是他误会她了?
只是这褚秋慧往日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如何让他相信?
轻轻拍了拍怀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岚姐儿,声音低了几分,道:“行了行了,都别哭了,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难道本殿欺负你们了吗?”
褚秋慧听了,方拿了软罗帕子出来,拭了拭眼泪,声音尤带着几分可怜,蹙眉道:“今儿个妾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