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上馒头,杜云柯将手里的馒头吹了吹后,才递给锦衣,生怕她烫着。吃过馒头,两人又说上了话。
“对了,你小时候除了读书认字。再做女红之外,还做过什么?或者说还玩过什么?”杜云柯感兴趣地问道。
锦衣被他这一问,忽然想起和二哥偷溜出去的事情,说道:“有一回。我跟二哥偷溜出去,二哥带我去了一处很空旷的空地,教我放纸鸢。没想到纸鸢却断了线,飞走了。我跟二哥便追着它跑,见它挂在了一棵树上。二哥打算爬上去给我摘下来,可是我却趁他不注意,大胆地想要先试试看,不料跌下来。那树长在一个斜坡上,当时我就掉下了坡,摔晕了过去。那次回去后,我娘还狠狠地责罚了我二哥。”她说到这里,想起当年的事情,又有些失意。
“你说你二哥带你去了一处斜坡上有一棵树的地方?”杜云柯忽然问道。
“是。”锦衣点头道。
杜云柯道:“你们放纸鸢的地方一定离你们家不会很远,不如我们去找找这个地方看。似乎比直接找你家的胜算要来得大些。”
锦衣想想也是,遂点头。杜云柯遂交代了车夫转道往附近的郊野去。
可惜去了好些地方,锦衣看着开阔的郊外,始终摇头。忽然,站在车旁的锦衣眼前一亮,手一指道:“少爷你看!那是什么?似乎是开得很美的花。”
杜云柯顺着她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远处一片火红。
两人朝着那片火红走去,来到了一片枝繁叶茂当中,而一大片树荫遮挡下就是这种火红的花。在乱草夹杂中。一列四五株,如火,如血,如荼。妖异浓艳地近于红黑。一株花茎上开着四到六朵,排成伞形,花瓣倒披犹如针的细长,向后开展卷曲着。
锦衣初看时还暗赞花的艳丽,仔细一看,不觉诧异。这花虽然异常美丽,却怎么光秃秃的,遂问道:“少爷,这花……怎地不长叶子?”
杜云柯微微一笑道:“这花的名字叫做曼珠沙华,它还有一个名字,人们叫它彼岸花。”
“曼珠沙华?彼岸花?”锦衣重复着这两个名字,然后又看向这美丽的花朵道,“这花这么美,不如我们摘几株回去栽种吧。”说着就要弯身。
杜云柯却一把抓过她伸出去的手道:“别摘。”
锦衣缩回了手,疑惑地看向杜云柯。
杜云柯凝视着这鲜红似血的花,说道:“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锦衣不太明白少爷这个时候怎的忽然想要讲起故事来,不过少爷要讲,自己自然是乐意听的,遂微笑着点头:“嗯。”
杜云柯道:“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两个人的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远不能相见。可是他们心心相念,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地见了面。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见面后,彼发现岸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发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他们一见倾心,互相钟情,于是便结下了百年之好,相约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结果却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人下了诅咒,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可却是花开叶落,叶生花谢,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叶永生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识相知不能相恋,相念相惜永相失。”
锦衣听完这个故事,不禁升起一缕浓重的伤感,她由衷地同情起故事当中的“彼”和“岸”,喃喃自语道:“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永生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杜云柯牵起她的手道:“虽然我不信这种因果轮回,但是现在有了你在我身边,我倒宁可信其有。所以就让它们开着这里吧。”
锦衣点头,和杜云柯两人牵手返回,离开了这里。当回头看去,那烈焰般的美丽,却让她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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