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地区的天气,到了十月份已经逐渐凉爽,一阵风吹来,半黄的树叶打着旋的铺洒在大街上,带给城市炎夏之后的一份舒爽与清凉,这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节。
退休的老头老太太每天早晨五点来钟,或是提着鸟笼、或是背着长剑、或是穿着太极服的走出家门舒展筋骨。
赵红旗正是这个时候起来的,看看微亮的天际,稍微洗漱一下换上耐磨迷彩服,又在小腿绑上十几斤重的沙绑腿走出门。
街上晨露微凉,令人精神为之一振。赵红旗长长吐了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穿过两条马路径直朝北面的山上跑去。他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起来进行五公里负重长跑。这个习惯从三岁就已经养成,早早的在父亲的督导下进行体能与意志上的训练。
跑到山顶的将军亭,赵红旗深深吸了一口气,远眺依山而建的城市,发出长啸声,一扫胸中睡了一夜积攒下来的浊气。
负重奔跑到将军亭的赵红旗先是趁热将腿筋拉一下,然后一口气做了上百个俯卧撑,然后将腰身反折下去,彻底将身体各个关节活动开。随后走到将军亭旁边的一处平坦的草地,拉开倒功的姿势。
“倒!”
“砰!”
赵红旗嘴里发出吼声,双眼微微眯起,直挺挺的身体随着“倒”声响起,直挺挺的重重倒在地上。双臂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发出重击的闷响声。
随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整个人跃到半空中,到达顶点之后猛的扭腰,右腿高高打起,在空中旋转半圈再次重重倒在地上,完成一个漂亮的跃起侧倒。
紧接着,前倒、侧倒、后倒、前扑、反扣一个接一个进行。每一次都让身体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却又恰到好处的保护好摔倒中容易受损的关节部位。
这是许多部队必修的倒功训练,最大程度捶打自己的身体,增强抗击打能力。
完成一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倒功训练之后,赵红旗使劲伸了一个懒腰,引得骨骼发出一阵爆响声。反复摔打的身体不仅没有觉得疼痛,反而有种舒适无比的感觉,身体算是彻底活动开了。
走到旁边不远处碗口粗细的柳树前,赵红旗一直半眯的眼睛睁开了,透出一股浓浓的精光,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这口气,他身上所有的肌肉处于绝对的放松状态,但是当他狠狠一腿向柳树抽去的时候,放松的肌肉瞬间收缩膨胀。
“砰!”
碗口粗的柳树瑟瑟发抖,枝干疯狂摇摆,为数不多的树叶再次落下一片。被踢中的树干则多出一个浅浅的凹印,树皮被一脚生生撕裂。
“砰!砰!砰!……”
一脚接着一脚抽到发抖的柳树上,顷刻间,柳树遭到击打的树皮被生生撕开,露出里面白生生的肉质。
“喝!”大吼声从赵红旗口中爆出,眼神凌厉无比。
右腿轰然平地扫起,尘土草屑被腿上带起的风卷起离开地面,耳边传来强劲的破风声。
“咔吧!”
碗口粗的柳树被这一腿从中踢断,彻底摆脱被来回反复的摧残。
踢断柳树,赵红旗猛的跃起扑向旁边散落的山石,狠狠一记手刀将醋坛大小的石头劈成两半。
随后整个人行云流水般的打出一套外人难得一见的拳法,尽管只是空招,却能从阵阵破风声中感受到凛凛的杀意。
如果有行家看到这一幕的话,绝对会大惊失色。因为这套拳包含搏击的所有要素,并且招招都是毫不掩饰的杀招,哪怕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施展起来也有可能成功击杀成年人。
这种击技根本就是为了杀人存在的,已经脱离传统搏击的范畴。
“吼!……”
吼声发出,打完一套拳的赵红旗仰起头面崖迎风而立,一股阳刚气息从身体磅礴升起,让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凭空增添几分霸气。
天色已经泛白,一些早起爬山的人人已经登上半山腰。完成训练的赵红旗简单收拾一下,卸掉沙绑腿扛在肩膀上,一路轻松的跑回租住的房子。
回来刚好六点四十分,舒舒服服的冲个热水澡,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鸡蛋外加半斤牛肉,赵红旗换了一身衣服朝学校赶去。
赵红旗是孤儿,七岁那年,呆在部队的父亲牺牲了,没隔几天自己的母亲也在洪峰中牺牲了,靠着每个月从民政局领取的抚恤金艰难度日。
十年间的孤儿生活让他尝尽苦楚,但这些不仅没让他随波逐流,反而让他更加热衷于生活。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极具亲和力的笑容,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存的残酷,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要么踏着别人爬起来,要么成为踏脚石,永无翻身之地。
今年刚刚升入高三,明年就要进行高考。赵红旗发誓要考上人民大学,从人民大学走向仕途之路。处在这个社会你就得强大,权利则是强大的最具体体现。
早晨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公交车上人挨人人挤人,赵红旗被人流挤到里面,自然只有站着的份。他的面前坐着一个带着孩子的少妇,二十八九岁,素装淡雅。
带着的女孩三四岁,穿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鞋,七分小马裤,露出半截白嫩的小腿;上身一件嫩黄色的小衣衫,咬着手指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瞅着车上形形色色的人,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
“妈妈,那个姐姐怎么不给老爷爷让座?”娇憨稚嫩的童音从小女孩嘴里传出,伸出手指着一个后面旁若无人坐在老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