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静不敢看秦祎琛,这一点,在场的人都发现了。
秦牧瑞和周欣惠两人面面相觑,显而易见,周欣惠脸上多少带了些幸灾乐祸,而秦牧瑞眼底闪过一抹宠溺的神色。
苏黎悄悄扯了扯秦祎琛的袖子,“阿琛,先过去坐吧。”她不想一进门,气氛就剑拔弩张的,怪压抑人的。
秦祎琛笑了笑,大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显然是答应了她的提议。然而他这温和的笑容只针对苏黎一个人,等他抬起头看向秦慕静的时候,他眼神再一次变得冰冷无比。
好不容易感受不到秦祎琛瘆人的视线,秦慕静刚刚才松了一口气,正要下楼,那种摄人的感觉再次袭来,她犹如置身在冰窖之中,冷冷的打了个哆嗦歧。
“嫂子,你的花呢?”秦祎琛有心站出来打圆场,可眼中的揶揄却一点的不遮掩,他两眼在苏黎和秦祎琛之间旋转了一圈。
苏黎下意识看了看空着的两手,那恍若后知的模样十分可爱,惹得周欣惠轻笑起来。苏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刚还在的。骜”
秦祎琛眼底尽是宠溺之色,他捏了捏她的小手,“我带你再去摘。”
说着,秦祎琛就带着苏黎往后院里走。
秦祎笙连抗议的话都来不及说,就见两人出了小门,他不甘心的揉了揉鼻子,小声嘟囔着:“八成是大哥吃醋,扔了那些花,可惜了。”
周欣惠听了,忍不住打趣他,“你明知道你大哥有多小气,你干嘛还去招惹他?”
秦祎笙正要开口,下了楼的秦慕静冷不丁的接了口,“哼,什么人养什么儿子,见了我这个姑姑他也不知道叫一声,连着娶的媳妇也没规矩,说两句还不让人说,真是没天理了。”
没了秦祎琛在场,秦慕静又恢复那趾高气昂的态度,说话时候也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事实上,要不是之前秦祎琛那些充满暗示性的话,秦慕静也不会一下没了底,才会心慌得认为秦祎琛可怕。
总之,秦慕静心底,是不想承认自己怕了秦祎琛。
秦慕静一恢复那个贬低别人的她之后,神色上也多了几分得意,那看不上别人的神态又显现了出来。她朝着秦牧瑞和周欣惠这边走过来,径直往沙发上一坐。
从秦慕静污蔑秦祎琛不是秦牧瑞的儿子之后,周欣惠变得格外护短起来。她一听秦慕静大言不惭的说秦祎琛和苏黎的不是,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秦祎笙一直就不喜欢这个姑姑,听她突然在他们之间插嘴,心里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现在看她前后态度判若两人,一张脸也冷了下去。
秦牧瑞倒是没什么变化,但他见了秦慕静也不吭声,显然是不想搭理她。
“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算是一家之主,把儿子管成这样,别人背后不知道要说多少你的闲话。”秦慕静显然没有注意到气氛上的变化,她往沙发上一仰,两眼冷冷的落在周欣惠身上,“对了,我都忘了,大哥贵人事忙,这种管教儿子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做的,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秦慕静话里充满了讽刺的味道,周欣惠听的一肚子都是火,当下就甩了脸色,“我教的儿子怎么了?我看着挺好,要不你这话当着祎琛的面再说一遍试试?”
周欣惠不客气的回敬,她本还想说些更过分的话,但心里总是存了善念,觉得打人不打脸,所以她也没揭秦慕静的短。
“你——”秦慕静没想到周欣惠会回嘴,不由气的结巴起来。这次回到天城之后,秦慕静还没见过周欣惠,她对周欣惠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总觉周欣惠就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你什么你?我好歹也是你的大嫂,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坐下了,你的教养又去哪了?”周欣惠依旧愤愤不平,一想到自己曾经因为可怜的愧疚心被欺负到那种局面,她看着秦慕静时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周欣惠!”秦慕静没了耐心,她一下子蹿了起来,目光幽冷的看着周欣惠,眼底的怒火正熊熊燃烧着,“你别忘了你都对我做过什么事情?当年要不是我,你会生下秦祎琛!”
就因为秦慕静当年在车祸中,插手掌握方向盘,所以周欣惠和肚子里的孩子才平安无事。可她呢?她一个好好的姑娘,连婚都没有结就没了生育能力。
当时,秦慕静正和一个青年才俊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因为这件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告诉了对方,就这样,两人的婚事告吹。不然,秦慕静当年的心理也不会扭曲到黑暗的地步。
陡然间听秦慕静提起当年的事情,周欣惠的脸色更加难看。因为秦慕静那些年对她精神上的折磨,周欣惠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恢复过来,加上她现在性格跟当初完全相反,所以重提旧事,她显得十分激动。
秦牧瑞和秦祎笙见周欣惠变了脸色,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前者将周欣惠抱进怀里,后者走到秦慕静身旁,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小姑,你既然回来了,干嘛还要提当年的事情。”秦祎笙心底
是偏向周欣惠的,所以他说这席话的时候,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些责怪。
秦慕静好面子,当年就算她祸害周欣惠和秦祎琛两母子,她也都是瞒着别人做的。再加上事情败露之后,秦安海生了好大的气,凡知道那些事的人都被封口了,能换走的佣人全都换了。所以,按理说,秦祎琛和秦祎笙对那些事都不知道。
可是,不管是秦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