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柳清清的精神变得十分脆弱,几乎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变得很紧张。就在这种情况下,她找到了第三次自杀机会——跳楼。
可当她真的从楼顶往下跳的时候,那失重的不安感席卷她全身,她打心眼里怕了。她根本来不及挣扎,人就一头栽进了安全气囊里。柳清清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她之所以能顺利跑到天台,是因为医护人员早就做好措施,根本不在意她跳楼会摔死。
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天珏来带柳清清离开时,她恨不得整个人都粘在天珏身上。她太想离开这个地方了,这里面每个人都是疯子。白天疯子欺负疯子,晚上医护人员欺负疯子,日复一日,人只会越来越疯狂。
天珏把柳清清带回了那个仓库,柳清清重新坐到椅子上时,差点哭出来。呆太久疯人院,她看见这种空旷的只有她一人的地方,反而觉得十分安全。
“怎么样?疯人院的滋味如何?”一路上,天珏都在观察着柳清清的状态,他相信她现在精神已经非常脆弱了。
“不,不。”疯人院三个字让柳清清一个激灵,她扑到天珏脚边,完全没有尊严的抱着他小腿哭喊着:“我不要回那个地方,不要,不要!”
柳清清在说完“不要”之后,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一脸痛苦的样子,“求求你,不要送我去疯人院,那些都不是人,是疯子是魔鬼!”
她越说越激动,天珏却轻声笑了起来,“当然是疯子,那可是疯人院,很适合你的地方,你不是疯了吗?”
天珏可没忘记,当初柳清清装疯袭击苏黎,事后她被抓了又装疯咬人企图逃走。疯人院里那场咬死人的戏码,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就是要柳清清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疯子。
“我没疯,我不是疯子,他们才是,他们是!”柳清清又抱住了天珏的腿,她死死拽着他的牛仔裤。
天珏低头看了眼裤子,再这么拽下去,他担心会被她扒裤子。于是,天珏冲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将柳清清给拉开。
“不要,我不去疯人院,求求你,不要送我去那个地方,他们会杀了我的。”柳清清大哭,眼泪顺着她消瘦的小脸滚落下来。
这三天,柳清清差点被那些疯子nue待致死,每一次她以为可以解脱的时候,医护人员都会将她救回来。而她所要面对的是继续生不如死,每当她被救活时,她的精神也更薄弱一些。
“坐下,天哥要问你话。”上次被柳清清咬到手的男人下了死劲摁住她,他阴恻恻的笑着,“不过,你要是不听话,回答的不老实,我送你回疯人院。”
男人高声吓唬柳清清,柳清清一听到他后半句话,立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双手轻颤,畏畏缩缩的看向天珏,“我老实,你问什么我都说。”
“柳砚山在哪?”天珏也是跟秦祎琛谈过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前秦祎琛让他递交有关柳砚山违法的资料给警局,事实证明柳砚山曾经被捕过,但天珏细查之后才发现柳砚山根本没被关起来。准确的说,有人在法庭判决之后带走了柳砚山并把他藏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柳清清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她是真的不知道,自柳砚山被救出来之后,她只见过他一面,之后两人被安排在不同的地方。
天珏脸色一暗,柳清清立马哭叫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骗你,我爸被那个人关起来了,那个人威胁我,他要我杀了苏黎。”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天珏捕捉到柳清清话里的关键词,他冷声追问。
柳清清想了又想,样子十分认真,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那个人是……那个人救了我爸,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名字?天珏眉头紧皱,他上前揪住柳清清的领口,一把拎起了她,“你耍我是吧?我这就送你去疯人院。”
“不要!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柳清清哭丧着脸,她咬了咬唇,求饶道:“我认得他的长相,让我见到他,我一定能认出他来。”
天珏一把甩开柳清清,他冲另外一个男人点了下头,“给她做拼图,我要那个男人的样子。”
说完,天珏率先离开了仓库,他去外面给秦祎琛打电
话。谁知道,天珏的电
话没打完,负责看着柳清清的人跑了过来,告诉他柳清清死了。
柳清清是在做拼图之前死的,关于那个人,她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就被人用枪射穿了脑袋。
天珏让人查过,距离这里五十米外的仓库顶上,发现了支架痕迹,而那个仓库墙上还留下了一个不完整的鞋印。
天珏认出那种鞋印,应该是雇佣兵专用靴子的痕迹。而且以射程来看,天珏猜测柳清清口中的“那个人”显然是怕她多嘴说出不该说的,所以花了大价钱请了职业枪手杀了柳清清。
如此不想bao露身份的人,要么是他们所熟悉的人,要么是另有筹谋不想过早bao露。不过,不管哪一种,天珏有一种感觉,“那个人”应该就是苏黎在墨文化受袭的幕后主使。
“天哥,现在怎么办?”看守柳清清的人看了眼地上的shi体。
天珏咬牙,跟在秦祎琛身边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