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烈日炎炎,镇上的街道比以往更安静了,除了街边树荫下三五个小孩子在玩耍外几乎没有人。奚宁和影子牵着马“哒哒哒”走来,马脖上的铃铛声吸引了孩子们的好奇,停下手中玩耍的游戏,用明亮又好奇的眼睛望着向他们走来的陌生人。
这个小镇很偏远,除了外来的商贩,几乎不会有外人出现,除了去年出现在民汉家的那个女子,说叫甄玉玲。不过,她没有眼前这个牵马的女子美丽。小孩子们暗自比较着见过的女子们,竟没有一位能比过眼前这位,他们觉得世间再不会有女子比眼前这位美丽了,便果断定论:她就是仙女下凡呀!
奚宁不知道这些身穿麻布衣,小脸脏兮兮的孩子们已将她奉为女神,她笑着走上前问道:“请问你们镇上可有一位男子叫东方悦?”
小孩们望望这个再望望那个,一脸茫然,最后拉着脸似要哭泣的摇摇头,未能帮到女神,这使他们很难过,一个个低下头。奚宁看懂了他们的难过,急忙说道:“没关系!没有也没关系,我还会找下去的。不过,你们见过一个酷爱穿红色的男子吗?”
奚宁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东方悦就偏爱红色,常年都是一身红,想着或许他到了民间还是一样,个人喜好应该不会太改变。
“红色嘛!”一个黝黑的小女孩抬起头说道:“民汉有一件红布衣,他穿那衣服的时候可美了,只是很少见他穿了,上个月的点花节他有穿过,但是已结束他就再也没穿。”
“民汉?”奚宁对这个名字太陌生了,一时间无法判定他就是东方悦。
“嗯!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他性格太奇怪,如果有哪个女子出现在他眼前,他就会一顿暴打。大人们说他是汉子,是个民间的汉子,所以大家都叫他民汉。”
另一个小男孩眼中有一点点鄙视的意味说道。是啊!女尊国的真汉子,那可是很难嫁出去的人。
“那你们可知镇上还有谁喜欢穿红衣吗?”奚宁从怀中拿出一包豆沙饼放在掌心中递给眼前的几个孩子,这让她身后不远处的影子觉得有种诱拐小孩的嫌疑。
“红布衣很贵的,没有人能买得起,民汉很会打猎,除了他有,没见别人穿过。”小孩们盯着奚宁手中的豆沙饼,一脸馋相,却没有人伸手去拿。奚宁无奈,只好打开来给他们每人一块,见他们拿到手就吃,吃的很香,她笑着直起腰向影子走去。
“仙女姐姐,你要找民汉的话出了南门直走,那个乡间用篱笆围起来的破房子就是他家。”另一个小女孩大声说道。
奚宁本不想去看那个民汉什么的,她觉得不会是小悦,但是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中有一丝期待,她觉得不管是不是去看一眼也不要紧,反正是出来寻人的。根据伊森的情报,东方悦在一年前曾出现在这一带。
她和影子骑马离开,出了低矮的夯土城门,走上乡间小道。
这里散落着六户人家,各自相距甚远,不过眼前这间茅草屋确实是最破的一间房。用树枝交叉插了一圈围墙,也算是篱笆了。奚宁推开那扇不算门的门,敲了敲草屋的破门板。就在手指挨到折扇门的时候,她突然开始期待,有种奇怪的错觉,觉得这屋里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随着无人应声后长时间的等待,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影子虽然不懂奚宁为什么要站在别人家门口发呆,却也没有出声打扰。这一路寻来,跑了很多地方,也找错了很多人家。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现在的淡定从容,只有这次,奚宁表情有些激动,近似狂热的盯着门口的那堆木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俩人这一等竟是两天。
奚宁倔强的不肯离去,不见到这房子的主人亲自否定自己,她不肯就这么离开。影子再敢催得紧,奚宁一定会发火的,影子能感觉到这种危机。
那天等到夕阳落尽,也未见到有人来。影子一气之下,一脚踹开房门。那破败的木门那能经得起他那一脚的力道,应声碎成几块。就这样,她二人进了屋,无视路过村民的指指点点,正大光明的住了下来,这一个多月的赶路寻人,俩人早已马困人乏,正好借此机会歇息几日。
原以为要十天半个月的等,没想到第三天就等来了这房子的主人。
一身麻布衣,蓬头垢面,肩上扛着一担柴,担子的末端系着打来的猎物。奚宁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凭身高觉得有点可能,不过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个男子会是她的小悦,那个小正太似的美男子。
来人一瞬间的停顿,想拐个弯离开,却被影子堵住了去路。他低着头想要绕过影子,却被影子左右横移的动作堵死了前方的路,他不作声,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垂落的手中握着的砍柴刀在隐隐颤抖,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呐喊:是她,是她。她找来了,可是为什么自己是这个丑样,为什么?
奚宁见来人转身就走,三两步来到他身后拽住他的担子。
“放开!”他并未回头,尽量用嘶哑的嗓音吼道。
“不放!”奚宁紧紧盯着他颤抖的背影,那样瘦小,那样无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是心疼,痛到心碎。
“我叫你放开!”男子被逼急了,他一把扔了担子,手中的砍柴刀向后挥去。影子见状心一下悬到嗓子眼,躲开,快躲开!
奚宁没有后退一步,反而向前迎了一步。东方悦大惊,眼中的惊恐是那么明显,完全泄漏自己的身份。